宋婉清看着一袭墨绿色圆领衫的沈长洲,不觉多看了几眼。
前世时看沈长洲穿墨绿衣衫,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此刻瞧着这抹绿倒是分为的养眼。
沈长洲也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怎么了万青。”
宋婉清愣了一瞬,随即笑得眯起眼:“陛下穿墨绿色,很好看!”
沈长洲手指缠绕把玩着腰间的玉绦:“那是自然!”
说完便背过身去,嘴角带着浓烈的笑意。
—
相府书房。
王相倚在太师椅上,看着王仲良的来信。
王仲良在信中涕泪横流的痛诉着自己在邺城举步维艰的现状。
说邺城地处极寒之地,林小将军独揽军权,极受百信拥护,自己这个知州在那里,只是个摆设。
王相扶着额角,颅内隐隐的泛着痛,好似万千蚂蚁爬过一般。
“相爷保重身体啊!”身后,粗粝嘶哑的声音传来。
王相脊背一震。
饶是这黑衣人总是这般神出鬼没,可现下四下无人,还是会被他恶鬼般的声音吓一跳。
黑衣人扫了眼信上的内容,语气淡淡:“小公子在北境过的貌似不太好呢!”
王相回过头,直视着黑衣人那身黑袍下,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
将信纸揉成一团,在油灯上引了火,丢进了案上的香炉里,盖上盖子。
原本清新雅致的香同燃烧的信纸混在一起,生出了刺鼻的味道。
一时间,难闻的味道围绕在书房里。
黑衣人手撑着太师椅的椅背,眼睛打量着书房里的陈设:“王家现在可不得陛下圣心呐!”
王相看向黑衣人。
“有句老话,相爷定然听过。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黑衣人看着在香炉里燃烧殆尽的纸灰。
王相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你可知你此刻在说些什么。”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自顾自的说道:“为了王家的荣光,放手一搏,倾覆着王朝又何妨。”
“再说了,此事相爷不是最为熟稔?”
“相爷不得沈长洲青眼,可昱王当年不是对相爷你言听计从吗?”
王相闻言,皱纹密布的脸沉了下来,此人连自己暗地里扶持昱王都知道。
随即Jing明的眼里,浮上一丝狠唳,是啊,昱王对自己言听计从啊,只要昱王还活着,那定局便还未定,王家的满门荣耀,便有了转机。
只要沈长洲败了,那自己孙子便可以回京了,再不用在邺城那个苦寒之地受折磨了。
王相笑了出来,沟壑纵横的脸上猛然出现这样大幅度的表情,此时的面目显得有些狰狞。
黑衣人满意的看着他,倏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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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来告别
陈子介出宫后,沈长洲只对外宣称派他去外头办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便让内务府那边派个人来接替陈子介的事务。
前世这时候的司礼监提督便是梁有全。
当宋婉清在小院门前,见到梁有全时,一点也不奇怪。
早就让人把子介隔壁的房间理了出来,房间里的程设摆件都同自己房间的无异,连书架上摆着的花瓶,也是一模一样。
看到梁有全这张臭脸,不知怎得,宋婉清心里总是发怵,老是能联想到小时候家里请来的老师。
板着脸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宋婉清将他的住处安排妥帖,便借了个由头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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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去御书房寻沈长洲,便看见小跑着一脸欢呼雀跃的刘子高。
大昭使团前几日刚出邺城,此时应该还在路上,算脚程,少说还得要小半月才能回来。
刘子高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婉清疑惑着行礼,喊了声:“侍郎。”
刘子高看起来心情很好,一脸的笑容,和自己招招手:“好久不见啊万青!”
眼瞧着他蹦跶着朝御书房去,宋婉清想到了那封孔雀翎毛加急信,和沈长洲面上堆着的心疼。
暗自替他捏了把汗。
果然,走到门口,便听见沈长洲冷峻严肃的声音传了出来:“刘侍郎,请你出去!”
宋婉清一时间忍俊不禁。
此时,一个小太监趴担架上,被人扛着,从面前走过去,看方向,是去太医院的。
后头,几个太监三三两两的跟着,窃窃私语。
“这个小太监,今天刚入宫,昨天跑了,被抓回来送到了慎刑司,被打了个半死。”
宋婉清耳朵尖,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才猛然想起,宫规里明确写着,内官私自出逃,杖责三十。
自己却逃过了杖责,想来是有人替自己瞒下了这件事。
除了梁有全,宋婉清再想不到第二个人。
可非亲非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