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只因这人待其他女子向来是连个正眼都不曾有的,更遑论腹诽旁人外貌。
这般想着心里更烦了,她现下同自个儿最看不上的蠢女人有何区别?
再是心悦一个人也不该丢掉自我才是,她竟也会变得这般小家子气。
她也不是烦沈长空,她这会儿若再看不清自个儿对他的不同便真成了傻子,她就是同自己置气,觉着不该如此,也不能如此。
可还未待她同自己生完气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被来人捞进了怀里。
褚沅瑾是从被子里被捞出来的,下意识猛地缩了一下,还以为会凉,然而和想象中全然不同。
他的外袍温暖,怀抱中满是熟悉的松木香,将褚沅瑾整个紧紧包裹,她的闷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周围侍女见状自觉垂着头退了出去,整个房间又只余他们二人。
沈长空拿起一旁用温水shi过的软帕给她擦脸,将软趴趴贴在她脸侧的碎发撩到耳后,仿佛对她有无穷无尽的耐心。
“你怎么会丑?”他的大手覆在褚沅瑾的肚子上,一下一下轻轻揉按着,带着熨帖人心的力量,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她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嘟了嘟嘴别扭道:“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此刻她细眉微蹙,原本上挑的柳叶眼没力气地垂着,面色苍白,极惹人怜爱。
沈长空垂首轻轻亲了亲她嘟起的小嘴巴,“我何时骗过你?”
对啊,他何时骗过她?
这话褚沅瑾也经常搬出来说,可从她嘴里出来像个笑话,沈长空说时却极让人信服。
他确实从未骗过她。
“算你识趣。”她由着他给自己揉肚子,却又开始没事找事,“那,那你会揉别人的肚子吗?也会这样把她抱在腿上吗?”
这话一出褚沅瑾就有些后悔,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从前如何、以后如何同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就好好把握当下不行么?
怎么就非要问这些无聊的东西,她是同沈长空在一起久了被他的魂上身了不成……
听到头顶溢出的低笑褚沅瑾更是羞赧得直往他怀里钻,恨不能遁地而逃,丢死人了。
“阿瑾,”他叫她,另一只大掌抚了抚埋在胸口的脑袋,像是在给撒娇的小动物顺毛,“你是不是醋了?”
“才没有!”褚沅瑾一下子从他怀里抬起脸来,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只有旁人为她吃醋的份儿,她怎么可能醋!
即便是沈长空也不行!
然这副凶巴巴的表情落在沈长空眼中反而像是在撒娇,蹭了蹭她鼻尖顺着哄道:“嗯,没有。”
“……”
褚沅瑾很生气,非常生气。
这简直比直接反驳她还让人憋屈,这个沈长空,总有气死又哄好她的本事。
她觉着自己像是被绑架了,情绪被人轻易地牵动影响着。和那些坠入爱河的女人一样,她可能很快就要完蛋了。
褚沅瑾气鼓鼓地侧过脸去躲,沈长空便蹭在了她脸颊上。
“你别惹我。”她凶他。
“好。”
褚沅瑾:“那你走,回你的大理寺,上你的值。”
“不走。”他将人抱得更紧,几乎要嵌在怀里。
褚沅瑾突然推开了他揉在肚子上的手,转而自己捂住嘤嘤道:“好疼,被你气得更疼了呜呜……”
说这话她自己都有些脸红,折腾了这一上午其实早就好多了。
沈长空也该知道,她有这工夫装模作样便是没什么大事,可他依旧放不下心。
可褚沅瑾并不罢休,拽着他衣襟喋喋不休地赶他:“你快去忙你的嘛,秋书她们能照顾得好我。再说了,你这几年不在我还不都是自己过来的,也没怎么着。”
话一说完男人脸色便沉了下来。
她这话的意思便是有他没他都一样了,并不是非他不可。
“可我现在回来了。”他声音也低沉,若不是顾念着她这会儿难受,定要将人好好收拾一顿。
“你就没有自己的事么?”她有些气急,“大理寺哪里便这么闲?整日同我在一起,你就不觉着腻?”
男人脸色更沉,极为难看。
可褚沅瑾其实没别的意思,她问这话确实是有些好奇。于她而言可能还新鲜着,可沈长空无论从前还是现在,皆喜欢同她日日黏在一起,他是真的不会腻么?
这般想着,她突然觉着有些对不起他。
褚沅瑾一直觉着,两个人处在一起是两厢情愿的事,只要没成亲,哪一方不愿意了便直接散了就是。
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毕竟喜欢一个人没错,不喜欢一个人也没错。
她是头一回觉着对不起谁,还是因着这种事。
仔细想来,沈长空将她放在心上那么些年,仿佛他的世界都只是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