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一想到此处, 脸色都沉了下去,江檀眼底泛起一丝暗沉后又转而带了一丝笑意, 偏过身似是好奇问道:“怎么了诸位, 不回雅间?是出什么事了,方才过来我就奇怪的很, 怎么这么多人聚在此处了?”
齐沅君压着气嘀咕道:“哪还有什么雅间回啊,雅间都被抢了,明明是我们定的雅间,他们还让表姐出去呢。”
齐沅君这么直白的把事情说出来, 赵肃与明黛等人一下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雅间被抢了?还让你出去?”陈沉听到这句话算是脸沉得彻底,没想到自己就晚来了这么一会儿,就出了这档子事, 他偏过身子,就挡在了沈芷宁面前。
他本就是混子出身, 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改掉了一些习性,敛了一身的气息,可动怒起来,比过往还要暴戾:“你们做事好生猖狂嚣张,我定国公府的人也敢动, 哪家的?待会儿我连夜送帖子上门问你们父兄讨个说法!”
定国公府?
这男子是定国公府的?
他们还真没想到此人是定国公府的,方才一见确实不凡,可谁都未往这方向猜去,毕竟这个年岁的,定国公府也唯有那个世子了吧?
谁能想到那个极少出府的定国公世子会出现在此处,还与沈芷宁这小门小户的认识呢?
沈芷宁听到陈沉的这句话,轻扯了下他袖子:“你说的什么话?”
这话过了啊,哪有还上门讨说法的,都是小辈们的事,还扯到长辈了?
“陈世子说的没错,”江檀顺着陈沉的话,认真地看了沈芷宁一眼后,转向眼前众人道,“方才我与陈沉来得晚,也不知实情到底如何,如若是我们芷宁做错了事,我与陈沉代替她向你们赔罪,如若是诸位刻意刁难,那我们也自然不能让她受了欺负。”
齐沅君听完这番话在旁边都惊呆了。
她哪见过这些架势、这些说辞?
先是那定国公府世子站出来,将表姐整个人都护在身后,明显是极为动怒地说那话,我定国公府的人也敢动?这哪就是你定国公府的人了,这还不是你就护成这样了?
这是偏激动了,而江太傅的说话是高明多了。
开口附和陈世子,继而先道歉,再表明态度,那态度自然是不肯退让的,而说的那些话,我们芷宁、我与陈沉代替她、不能受了欺负……
这哪里是表姐说的普普通通的同窗关系?
这两位是把人圈在地盘了里吧!
如若之前派人上门、上门探望还有所收敛的话,眼下是明晃晃地对众人说,这是我们护着的人,你们要想欺负她先跨过我们再说。
最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人,一个人是定国公世子,一个是江太傅啊。
赵肃等人被江太傅的这番话给说愣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他们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沈芷宁会与江太傅会认识,看起来似乎还关系不浅,不,确实不浅,否则江太傅哪里会说出这等话来?
还有这定国公世子,也是如此。
……
明昭棠其实心里是更着急些,不想自个儿在江太傅面前坏了形象,想说实际上并非如此,可仔细想想,方才赵肃确实说了让沈芷宁出去,而他也没有开口阻止。
叹了口气。
明黛则轻咬下唇,唇瓣处传来的刺痛与心口那奇怪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就如同当时知道熙载哥哥定亲了,而定亲对象不是她的时候。
也如同方才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沈小姐时。
不过许多时候,她是放下了的,因为她知道,熙载哥哥不会与沈家小姐真的成亲,虽有了名义,可他们哪里是一个世界的人,母亲也与她说过,他们迟早会解决亲事的。
可现在见到那定国公世子与江太傅都与这位沈家小姐很是熟络,她说不出地堵得慌。
她应该是比他们地位低的。
就算长得好看又如何,就算性子讨人喜欢又如何,总之,她是及不上他们也赶不上他们,自然也配不上她与熙载哥哥,不配与他们站在一块儿。
可是,她曾经心内深处最瞧不起的人,竟然似乎要与他们平起平坐了。
明黛本咬着下唇的贝齿又用了下力,留了一道齿印,随后冲江檀轻笑了一下,笑容还带了一丝委屈:“江太傅,你恐怕是误会了,沅君也误会了,我们哪会欺负沈家姐姐,只是今日这如意楼确实闹得慌,我们本也是认识的,从小一块儿长大,同用一个雅间想着也没关系,至于赶沈家姐姐出去,那更是没有的事,只是因为之前确实对沈家姐姐有些误会,赵家哥哥与婉婷还有误会未解开,就说话不客气了些,说到底都是黛儿的错,要是我今日订到了位,也就没今日什么事了。”
明黛说着,走到沈芷宁面前,微微欠身:“黛儿替赵家哥哥与婉婷向沈家姐姐赔不是了,断然没有赶姐姐出去的意思,还请姐姐原谅。”
说到原谅二字,还带了一丝哽咽。
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