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说来主持公道,问清事情缘由了吗?盘问身边婆子丫鬟了吗?双方各持一词你是站在公道一方主持了吗?”沈老夫人直接问徐氏,“以上三点,你都做到了吗?”
徐氏哪被这般当众质问过,一时也说不上任何话来,只黑着脸,沉默着。
“玉蓉,那你来说说,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五丫头为何要泼你?”沈老夫人目光落在沈玉蓉身上,淡声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让五姐姐来吃点心,或许是说错话了,五姐姐生气……”沈玉蓉继续满口谎言道。
“还敢撒谎,”沈老夫人拍了案台,厉声道,“当时四五个丫鬟婆子围着,这些个卖身契都在府上,不在你二房手里,真要盘问清楚,哪一个问不清楚,还当嘴巴是铁打的不成?若你再敢撒谎,我们沈家容不下你这样的女儿,趁早打发去别院!”
沈玉蓉被吓得连忙跪地,冷汗涔涔:“不敢了,不敢了,祖母,祖母,玉蓉错了,玉蓉实话实说,求祖母不要罚玉蓉去别院。”
第12章 永寿堂 “是我……”沈玉蓉心慌极了,……
“是我……”沈玉蓉心慌极了,抬眼看祖母,接触到其眼神后,立马低头一咬牙将话说全了,“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让五姐姐吃掉过地上的点心,还……还喊她傻子。”
此话一出,徐氏立即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不善。
这做出了这等事,还说出了这话,怨不得别人泼水了,她早就知道二房颠倒是非厉害得很,这回她被二房搅和在了里面,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当真是气人。
庄氏则悄悄一跺脚,面色慌乱,但很镇定下来,替沈玉蓉辩解道:“母亲,玉蓉年纪还小,不懂事,定是身边的丫鬟婆子教唆的,回头我狠狠地罚了她们,玉蓉呢想来是觉着与芷宁关系好,也便不在乎什么规矩了,这都是姊妹之间的玩笑。没想到芷宁却当真了,不过就算当真,回说几句也就罢了,怎么还动起手来呢?母亲,您说是不是?”
沈老夫人的眼神落在了庄氏身上,虽冷淡却锐利,以至于庄氏都不敢直视,只低头听着:“我看你这张嘴啊,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怪不得玉蓉养成了这般模样,骄纵跋扈、是非不分。做妹妹的让姐姐吃掉过地上东西及随意谩骂是姊妹间的玩笑,做伯母的扇侄女一巴掌是不是算叔侄间的玩笑了,日后是否就可以随意打骂了?”
沈芷宁一听这话,就摸上了自己微肿的脸
原来,祖母注意到了……
“母亲……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脸都打肿了,你还说不是这个意思,”沈老夫人沉下声道,“再来,我听说昨日芷宁是说了,玉蓉在永寿堂也泼了墨,这点你只字未提,你居心何在?”
“玉蓉在府中欺辱他人你拍手教好,闯出祸端来你替她撑腰,她人开始反击你哭天喊地,闹得整个家家宅不宁,不折腾得死去活来你不罢休。好好的孩子不教她姊妹和睦,反而纵容她欺辱姊妹,践踏家规,这可是你们庄家的家教?可当真如此不堪,我倒要回头写信好好问一问你父亲!”
此话之重,又是直白至极,全场哗然,婆子丫鬟皆面露震惊。
连徐氏的面色都差点绷不住,与沈渊玄互看一眼,只低头不再说话。
而庄氏听得脸色煞白,立即跪地哭喊道:“母亲,母亲怕是误会儿媳了,儿媳断然没有这个意思的。”
已嫁为人妇,被婆母书信写于娘家,此事若是被传出去,她与庄家的脸那算是丢尽了!
“此事到底如何,我心中有数,你多年在府中如此,府中人也都有数。你莫再多说,既然芷宁已在这儿跪了一夜,玉蓉接下来三日起早便来跪着,跪至午后再回去,而你的惩罚,待我与你父亲通完书信后再定夺。”
沈玉蓉听此话,已呜咽哭了起来,她哪跪过祠堂,还是三日,怕不是腿都要断了。
庄氏则瘫软半跪在地,平日里能言善道,眼下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后,沈渊玄出来打圆场:“母亲息怒,此事确实是玉蓉做得不对,不该泼芷宁墨水,更不该开口闭口傻子,芷宁呢,平日里性子便随和、慢吞吞的,想来这回也是被逼急了才泼水,就听母亲的,罚玉蓉跪三日祠堂。二弟妹这次的事也长点教训,以后要好好教育子女才是。母亲,此事便这般过去罢,您一大早来这儿也累着了,儿子陪您去用个早膳。”
“等会儿,”沈老夫人捻着佛珠,看了一眼沈芷宁,慢声道,“今日的事也算是让我下了决定,本还想着过几日再说,实则也不需等那般久。自法华山回府后,各房少说都听到那么几句,我年纪大了,周遭也冷清,想从府里的姑娘里挑个姑娘进永寿堂。”
沈老夫人顿了顿,圈着佛珠的手往沈芷宁的方向一指:“就三房吧。”
这话一出,众人皆心中一惊,随之脸色各异。
众丫鬟婆子不少都往沈芷宁的方向看去,这要是得了沈老夫人的庇佑,以后对待三房可不就得掂量掂量了?
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