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的时候学过一点。”他抚上琴弦,空灵的弦声响起。“睡不着的话,给你弹一首。”他说。
连枝惊喜,双手捧在胸前:“好呀!弹什么呢?”
祝丞结没有回答她,而是眼神示意她先听。
那是一首很温柔的曲子,像他现在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弹得很熟练,都没有看弦,目光落在她脸上,眼里闪着笑意。
“是什么歌啊?”他弹完以后,连枝像是激动的小粉丝鼓起掌来,追问歌名。
可祝丞结却摇摇头,没有告诉他。
连枝拧眉,“秘密啊?”
祝丞结闭了闭眼,算是回应,叮嘱她早点睡觉。
连枝努嘴,说他耍赖。
祝丞结倾身在她嘴上嘬了一下,话语里透着蛊惑的味道:“确定不睡?”
带着危险讯息的眼神在她脸上游走,连枝立马躺下,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好害羞……
祝丞结笑她胆小鬼,没再说其他的话,拿上杯子,帮她带上门。
他离开了,整个房间陷入一时的黑暗和安静。连枝拉开被子,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也不知道他刚刚到底弹的什么曲子……
*
连枝第二天才把自己买的礼物送给他。
她觉得祝丞结什么都不缺,太贵的东西她也买不起,于是左看右看,给他买了一条领带。
他穿西服的场合比较多,领带的利用率也很高,也算是好看且实用的东西了。
只是没想到一条小小的领带都快抵上她一个月生活费了,rou疼是rou疼,但该给还是得给。
大年初二跟陈悠然去爬山,对方认出她手上的金链子价格不菲,吓得她回去就把手链手起来,生怕给挂花了弄坏了。
后来想想也是,祝丞结说不贵,对他来说确实不贵,对她来说就不一样了。
祝丞结收到她送的领带,开心归开心,但还是告诉她以后不要买这些了。他没把话说得太直白,但意思连枝都懂,她还只是个学生,没必要为了生日花这么花钱买礼物,心意到了就好。
但连枝说,你一年才过一次生日,怎么可以敷衍呢。
祝丞结说,给他做蛋糕,专门学吉他唱歌给他听,这些都是用心的人才会做的事,不能叫敷衍。
“礼物不是通过价格衡量的,我不希望这成为你的负担。”他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
他应该是看出她不好意思单方面接受他的礼物吧,他送她贵重的礼物,她也想回报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东西,但同时她也会有些困扰,像是在维持一种平衡。这不仅是物质上的平衡,更是一种深层次的,类似于平等的东西。
他并没有戳破她的想法,将事情翻到台面上来讲,而是以一种劝慰的方式,希望他接受自己的心意,希望她在收礼物的时候是开心快乐的,而不是感到有负担的认为下次就要还回去。
连枝听懂了。
她做的蛋糕,两人一起吃完了。卖相确实一般,但味道真的很好。
下午,祝丞结开车带连枝去了一家私人中医馆。
已是大年初八,不少店面已经开始营业,北城又热闹了起来。
中医馆的老先生曾是市中院退休下来的,与祝丞结相熟。
她或许是他带去的第一个异性,老先生听他介绍完之后,欣慰地说:“真好啊,这人还是不能总一个人。”
“您说得对。”祝丞结回。
老医生给她开了两副药,要她先熬着喝一段时间。
祝丞结接过药包,跟他倒了谢,带连枝回家。
怕她再忘记密码,祝丞结让她录了指纹,下次要是还遇到他不在的情况,她就算不知道密码也能进来了。
当天晚上,祝丞结就给她熬了中药,苦味从厨房蔓延到客厅,在沙发上坐着吃葡萄的连枝狠狠地皱眉。
吃过晚饭,祝丞结将中药倒入小碗,招呼她过来喝。
苦味呛鼻,连枝抗拒。
“枝枝。”祝丞结望着她,动动脑袋,示意她过来。
连枝无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捏着鼻子过去。
“喝吧。”
“可不可以加点糖?”连枝问。
“良药苦口。”明显没有商量的余地。
连枝无奈,哭丧着一张脸,端起碗咕噜咕噜喝起来。
太苦了,差点吐出来。
一碗见底,她起身想去找甜甜的东西吃。
祝丞结拉住她,撕开一颗糖放她嘴里。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糖味驱散嘴里的苦味,很快蔓延开来。
“好难喝,可不可以不喝了?”想到以后每天都要喝一次这玩意儿,连枝就难受。
“先喝一副看看效果。”祝丞结宽慰她,握着她的手,“你看,还是这么凉。”
“你捂捂就不会凉了。”连枝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