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落风还是挺关心自己这个小师妹的,对秋昕他是真心以待,难怪无论徐安安怎么阐述事实,秋昕都始终坚信她大师兄是一个俊雅温和的贵公子这一在徐安安看来压根就不可能的形象,感情原来人前人后压根就是两副面孔。虽然聂落风死不肯承认,但是综合观察下来,徐安安觉得已经基本可以确定给秋昕的那一封信肯定就是他写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秋昕这个到处乱跑的积极分子给摁住,让温岑派来保护徐安安的队伍,顺带着看着秋昕。
聂落风没受什么外伤,醒了过后没待一会儿就走,秋昕想跟着他却反被叮嘱要她好好跟着世子妃,别整天到处在外面乱跑。
聂落风走后,秋昕还是很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奈何她武功实在是不过关,就算想追也追不上。
徐安安理解地拍了拍她:“别介意。我就是来问问你还有没有备用药的。”昨天晚上一番争斗她可是真的把所有的迷魂散都撒了出去,现在手里一点能用的药都没有了,当然得问秋昕这个大户要一点存货了。
“没了。”秋昕一脸憋屈,“上次给你的是我手里最后一份存货。”
秋昕从山上带出来的好东西是不少,但是架不住那消耗量是按照整瓶来计算的。这几天的用量rou眼可见的急速下降。现在是连地主家都没余粮了。
实在是迫不得已,秋昕只得从药铺买了一些寻常的药材,开始重头做药。徐安安一开始还饶有兴致地帮她打下手,后来就被屋子里日渐浓郁起来的中药味道给呛跑了。她总觉得秋昕这不是在制药,更像是在炼毒。她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把普通无毒又无害的几样药材混合在一起,变成一锅谁看了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但秋昕坚持说她师父也是这么做药的,徐安安对此持保留态度。
西狄气势很猛地连着攻了三天的城,什么都没打下来。天门城里的人也由一开始的惴惴不安,变成了现在随便他们折腾,日子照样过的很潇洒的样子。
温岑还在出兵剿灭小部队西狄残兵的时候顺带给她打了一只鹿回来改善了一下伙食。鹿皮顺着肌rou走势剥开露出里面细嫩的rou,以姜片花椒等各种佐料去除腥味,洗净后直接用大火炭烤,等油滋冒出,蘸佐料光是闻着就让人觉得食指大动。徐安安一连吃了好多鹿rou,直觉得身上的血ye奔流,和那晚她喝了十全大补汤之后的感觉一模一样。鹿rou不愧是所谓的补肾阳的终极灵药,只几片rou而已,居然就能有如此大的功效。徐安安脱掉了厚实的外袍,只穿了一件薄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给自己降燥,竟一点也不觉得冷。
用猛火煮沸,文火煨炖,直到煮到皮rou熟烂为止。徐安安把熬了几个小时的鹿rou杜仲汤格外慎重地交到魏义手上。
“你家世子爷这几天辛苦了。你把这个给他端过去给他补补身子。”
魏义欲言又止,有心想说这会不会太补了点,最后还是听了世子妃的话,端着还温热着的陶瓷小瓦罐走了。
至于温岑一口不落的把所有汤水都喝完,最后火气上来在议事厅当场拍桌决定直接强攻那就是后话了。
西狄的攻势由猛转弱,由盛转衰,最后逐渐变得销声匿迹,外面的消息也终于能够传了进来。
徐安安做梦也没想到她居然能收到一封家书。
桑桑把信递给她的时候,徐安安看着那个还有些分量的封包满是怀疑,但是等拆开包裹一看内容,她就毫不怀疑这封信的出处了。
是她的便宜老爹徐永新写来的,催她事到底成了没有。徐永新还生怕她一路上颠簸,把药损耗掉了,特地在信里又给她塞了几个小包,里面全部都是苍耳粉。
“这些不是苍耳粉?”秋昕抬起头,徐安安把那个纸包递了过去,让她仔细瞧瞧。
粉末的颜色质地似乎都差不多,甚至连闻起来的味道似乎都一样,她又不认识这些药,乍一看自然会以为是苍耳粉。
既然有专家在此,那就请秋昕好好辨别一下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秋昕桌面上一字排开铺满了各种传说中神医必备的专业用具,九针、银匜一个不落,满满当当的。
看着秋昕这架势摆开,不知道为什么徐安安心里突然想起一句话,俗称的差生文具多。但愿秋昕这么多年还是学到了点她师父的本身,好歹能辨别认出一些药物。
秋昕的师父敢放自己这个徒弟出来危害江湖,对她最起码保命的知识还是教了一些的。秋昕拿着银针捣鼓来捣鼓去,最后十分肯定得给出了一个结论:“是雷公藤。”
“什么是雷公藤?”徐安安虚心求教,听名字似乎不如见血封喉,鹤顶红什么的来的霸气。
“剧毒。看服用的量的多少和个人体质,短则几个时辰,长则几天立刻暴毙而亡。”秋昕小心翼翼地把纸包重新包好,免得有人误服,“你爹送这个东西给你干吗?用来防身?”
徐永新哪里是送来让她防身的,这是让她给温岑下药的。
徐安安看着那几包传说中的雷公藤的花粉,拖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想从京城传信到边关,就算是快马加鞭那也要个几天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