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温岑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本已经想好自己定会受到怀疑,拿出十二分Jing神来准备应对质问,连睡意都压下去的徐安安,听到他这么平淡的反应反而不干了。
“你就不怀疑我是故意告诉你这些,骗取你的信任,好潜伏在你府里打探消息伺机而动吗?”她一上来就把这些机密都告诉给了他听,真的很像故意投诚再来个反间计,要是换作她是世子,早就用严刑拷问出她的真实目的。
“不会。”温岑睁开眼,打量评估的目光从徐安安的脸上划过,“不早了,休息吧。”
温岑换了个方向,回到了原位,单方面直接结束了这次夜谈。
徐安安翻了个身,心里不自觉地有点小高兴,没想到世子居然这么相信她。柔和的月色催人,困意很快席卷而来,徐安安打了个哈欠,朦朦胧胧间想起世子最后打量她的那个眼神。
这好像不是信任她,是纯粹觉得凭她的能力根本就完成不了碟中谍这么高深的任务。
可恶!
她怎么说毕竟也是穿书而来自带上帝视角的人,原本就没出场几集的工具人居然看不起她这个战斗力超群的恶毒女配。在彻底陷入梦乡之前,徐安安还想着明天定要向温岑展示一下自己的厉害之处,这个念头刚升起,下一秒,她便彻底昏睡过去,不省人事了。
徐安安伸手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没摸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揣在怀里的银票时,猛地惊醒吓出了一身冷汗。
视线触及到格外陌生的大床房间和刺目的红色时,记忆纷至沓来。
她昨天大婚了来着。
睡前她还趴在外侧和温岑说话,一觉醒来自己已经躺进了大床内侧,另一边空空荡荡。在看到床上重新摆好的枕头和三床被子时,徐安安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当挪到外侧探头看到空空荡荡的房间时,她彻底出了一口气。
温岑果然不在。
他什么时候起的,自己居然没有听到一丁点动静。温岑收拾掉了昨天晚上打地铺的痕迹,把她抱进床的内侧,再把被子重新铺回床上,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徐安安睁着眼对着大红的顶账发了会儿呆,见日头渐渐东起,终于喊了外面的人进来伺候。
“参见世子妃。”桑桑领着另外几个端着洗漱用具说是世子让来伺候她的侍女进来,给她行礼问安。
徐安安问了问名字,恩威并施,赏赐了些碎银子,便让她们伺候洗漱。
“桑桑。”正在给她梳发的小丫头动作放缓,“床上那两床被子你让他们拿去洗了。”
府里每天都有下人打扫,昨天大婚室内更是早就打扫的纤尘不染,地板上都能照出人影,被子放地上一晚上其实也不脏。但鉴于多年来养成的良好卫生习惯,徐安安还是不能忍受打过地铺的被子再放回床上来。若是条件艰苦些,她自然也不会这么多事,不就是一床被子睡了也就睡了,但镇平王府有的是钱,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她想的是被子放脏了让她们拿去重新洗,桑桑理解的则和她完全不一样。
铜镜映照出小丫头无措的神情,听到她的话,桑桑脸瞬间红了,哼哼了两声:“是,世子妃。”
大白天的,世子妃就说这么羞人的话,她听得都不好意思了。
桑桑透过铜镜看着徐安安格外困倦的神色,小声道:“您昨晚累坏了吧。世子定然折腾的不轻。”
徐安安打了个哈欠:“是挺累的。”
温岑最后那个打量中带着怜悯的眼神让她昨天晚上纠结了好久,再加上换了地方,前半夜一直睡得不安稳,到后面才彻底睡晕了过去,昨天又穿着那么厚重的喜服顶着凤冠又跪又拜,今天早上起来身上每块骨头都泛着酸痛。
“他人呢?”徐安安放下遮着哈欠的手,问道。
“世子一大早便起来了,现下应当是在书房。”桑桑抿唇笑了,“世子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还特意交代奴婢不要进去吵醒您呢。”
是吗,徐安安不置可否,第一天就要开始营造恩爱和谐的表象了吗。既然世子一大早上就开始造势了,她收了人家钱也得敬业,徐安安又打了个哈欠。
“你派人去书房问问他,要一起用早膳吗?”
桑桑打发了底下的侍女去跑腿。她虽然年纪小,原本也是镇平王府的人,但是身份上来说她是世子妃从府邸带过来的陪嫁丫鬟,地位反倒要高一些,打发了一个人去请世子,另外的去准备早膳,整个屋里空下来的人顿时只剩自己一个。
桑桑咬了咬牙,红着脸把徐安安说的那两床被子抱了起来。
徐安安在比她府里清晰度高了不知几何的镜子里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上了淡妆的面容,觉得虽有心事重重的憔悴,但整体还是过得去,是个眉目温柔的大家小姐,哦现在是贵胄皇妃了。她满意地转过身,就看到桑桑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
“怎么了?”徐安安奇怪道。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