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最好说出来,这件事很重要。”
季九爷掂着茶盏回头看他,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
“西北不太平,爷歼灭湘江乌氏,在那里呆了很久,回到宁安,你大姐已经一声不吭跑回流城了。爷倒是好奇,她若不是回来订婚,是因着什么事不告而别。”
季九爷说完,握着茶盏一脸正经的指了指宋潇。
“爷话说在前头,不管因着什么事儿,跟爷和季家都没关系啊。”
宋潇眉心蹙成川字,盯着季九爷看了会儿。
面前这男人眉眼冷峻不动如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他沉了口气,琢磨着一会儿跟赵滨那个大嘴巴打听打听。
正这会儿,赵滨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先是看了两人一眼,随即沉声道。
“九爷,都准备好了。”
季九爷点点头,端正了神色,上前拍了拍宋潇的肩。
“先干正事,你那边准备怎么样?”
宋潇绯红的薄唇微抿,微微点点头,抬脚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件事,回头看季九爷。
“这趟成了事儿,怎么分?”季九爷凤眸微眯,淡淡道。
“消息是我的人出的,你只配合一下,事儿还得爷亲自办,七三。”
宋潇顿时嗤笑,扶着门框歪头看他。
“你这几个人,想把查理德的军火库搬走七成,你怕不是在痴人说梦?别忘了自个儿在谁的地盘儿。”
当他宋家是吃素的?
老爷子若是知道,季老九在宋家地盘儿上分走一大半吃的,不得打折他腿?
季九爷面若冰霜,不耐道。
“六四,别得寸进尺。”宋潇毫不退让,一字一句道。
“五五,别蹬鼻子上脸啊!”
赵滨挑了挑眉,暗道,得,成了。
他暗自睨了宋潇一眼,心里好笑。
亏的宋三爷一本正经谈分赃,九爷一早就料到,宋潇只能允许他们带走一半,这已是底线。
季九爷凤眸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笑意,摇了摇头,抬脚上前,推开宋潇,当先走出了门。
宋潇瞪着眼'嘿'了一声,继而看了眼身边的赵滨,吊儿郎当的扯了扯唇。
“看见没,你们主子爷,也就这点儿肚量。”
他心道,不服气又如何?但他的地盘儿,还不是得低头。
宋潇昂了昂下巴,跟着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返回来勾住赵滨肩头,哥俩好的拍了拍赵滨,低声笑道。
“这趟完了事儿,别急着走,爷有两句话跟你打听打听,啊。”
赵滨眨眨眼,心里蓦然升起种不好的预感。
他绷着脸,推开宋潇的胳膊,一本正经的道。
“三爷,再磨蹭天就亮了,赶紧办正事儿吧。”
宋潇被推了个踉跄,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总觉得这货不对劲,韩兆附体了?
默了默,直到季九爷在楼下喊他,宋潇收回思绪没再吭声,径直下了楼。
这晚的计划很明确,有江篙做线人,宋潇带着大兵准时掐点儿围了码头和军火库。
跟查理德打机锋的功夫,季九爷带着人从暗处潜入。
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等查理德察觉,早已经羊入虎口。
留着络腮胡子的德国人被大兵用枪指着,气的用撇脚的地方话对着宋潇破口大骂。
“宋老三!你卑鄙!”
“咱们做生意这么多年,你说翻脸就翻脸!你什么意思!”
洋车的车灯大开,宋潇叼着烟靠坐在车头,闻言失笑。
“要论卑鄙,宋某人可不敢当。”
“咱们做生意这么多年,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你偏帮着洋人来贪爷碗里的rou,你说说,太不仗义了。”
他说着站起身,走到查理德面前,接过大兵手里的步枪,举着枪杆子杵了杵查理德脑门儿。
宋潇'啧'了一声,轻言慢语道。
“做买卖的,最要紧的是讲究诚信。”
“老祖宗有句话,叫做,贪得无厌,终将害人害己。就是形容你们的。”
“老查,再见了。”
最后一句,他是用德语说的。
跟查理德做生意这么些年,每次交易完,这个德国人都会跟他说这么一句德语,他听都听厌了。
天将放亮之际,查理德的私人军火库被搬了个空。
江篙和赵滨带着人,连军火带船只一起开走了,沿着乌江河一路往西。
季九爷站在码头前,低头点了支烟,黎明的曙光映在河面上,十几辆船只已经消失在视线里。
宋潇走到他身边,也点了支烟,低声道。
“最近这场大换血,海那边一定都惊动了,各个海岸码头都得加固防守,不能大意。”
季九爷淡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