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挺投缘的。”林水瑶嘴角微抽,合着高侍卫是找了个跟他性子一样的孩子做徒弟?
太上皇驾崩后,高侍卫就跟着去守皇陵了,自那之后再也没回京。
林水瑶都没留意,他竟然收了个徒弟,还成了景儿的副将。
就这种万里挑一的性子还能找到个跟自己一样的,真是不容易。
——
落梅居……
四宝在跟小五告状,说刚刚来提亲的这位,瞧着呆呆傻傻的,三锤打不出个屁来,他碰他一下都不行,冷着个冰块脸跟谁欠他银子似的,这种人不能嫁。
“可他会猎狼啊!”小五还没见过江堰,但她就是要跟她四哥对着干,“以后我要是从墙上掉下来,他肯定能接住我。”
四宝被噎得不轻,梗着脖子反驳,“接不住怎么了?我还不是照样把你嫂嫂娶进门了。”
小五凑近他,“四哥,你老实交代,最近没少被罚睡书房跪搓衣板吧?”
“胡说!”四宝一拍桌子,“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怎么可能跪她?”
小五看向门口,“哎呀,四嫂来啦?”
四宝脸色一变,小腿肚都在打颤,“媳妇儿我错了!”
小五:“四哥你这黄金好像不怎么值钱啊,多跪几次给四嫂肚子里的宝宝凑个金镯子吧!”
——
小五先去跨院看了狼才来的前厅,林水瑶和四郎媳妇已经在里头坐着了,正凑在一块儿说悄悄话。
江堰坐在旁边的圈椅上,丫鬟泡来的茶他一口没喝,进来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双眼平视着对面的落地大花瓶,视线就没挪过地儿。
四郎媳妇跟林水瑶说这小伙子她瞅着还行,就是不知道小五能不能看上,毕竟性子太沉闷了。
小五大概也没想到打了那头狼的竟然是这么个惜字如金的沉默少年,她有些口不择言,“那头狼的毛是你梳的?”
问出来才发觉不对,忙又改口,“呃……那头狼是你猎的?”
江堰站起身,冲她作了一揖后点点头。
点头过后,就没下文了。
林水瑶和四郎媳妇停止了说话,俩人齐齐看过来。
小五有些尴尬,“那个……要不你说两句吧?”
“好。”江堰说:“我来提亲。”
好家伙,五个字两句,言简意赅,多一个字都不肯浪费。
要不是考虑到场合不对,林水瑶都险些憋不住想笑了。
小五快被他给急死,“你认识我吗?”
江堰:“见过。”
“为什么来提亲?”
江堰:“喜欢。”
“那你能多说几个字吗?”
“能。”
嘴上说着能,说了就没下文。
小五直接被他给气笑,“真是个呆子!”
林水瑶把小五叫过去,低声问:“感觉怎么样?”
小五笑了,“呆头呆脑的!”
可她刚才在跨院听人说,这位把狼送过去以后,还掏出一把小梳子给狼梳毛。
小五从未想过自己的夫君会是这么个性子,可一想到说话都舍不得多吐一个字的人拿着小梳子给狼梳毛,她就觉得莫名的可爱,莫名地就戳中了她。
“就他吧!”小五相信景儿哥哥的眼光,况且她对这呆子印象还不错,不想像买菜那样挑来拣去,索性直接定下。
至于其他的,成了亲慢慢了解就是了。
——
小五跟大丫二丫一样,被封了郡主。
出嫁这天,抱着她娘哭花了脸,又来抱着林水瑶,把眼泪都抹她身上。
林水瑶看着她哭,鼻尖也跟着泛酸。
府里的姑娘一个一个嫁出去了,出去一个就少了一个的热闹。
小五一走,府上冷清了不少,还在上学的就只剩小六小八和外面来的那几个孩子,小七照旧每天去何初旭的武馆。
年年刚开蒙,学的跟他们不一样,单独请了夫子。
林水瑶一想到再过几年,小六小七也要走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跟程五郎说:“要不,咱们再生个孩子吧?”
程五郎直接给否了,“再生多少个,他们始终都是要长大的,陪不了咱们一辈子。”
这话多现实多扎心啊,林水瑶难受了一宿。
小五回门这天,林水瑶、二郎媳妇和四郎媳妇拉着她问这问那。
大丫二丫回门是问夫君对她们好不好。
到小五这儿就不一样了,直接问他们俩沟通有障碍吗?那方面有障碍吗?
小五被问得面红耳赤,这都是什么破问题啊,虎狼之词!
在长辈们一双双眼神的凝视下,小五红着脸说还行,挺好。
那个人呆是呆了点儿,可对她的好没话说。
强迫症的缘故,他什么都要做到极致,于是铺床叠被叠衣裳这种活儿全让他给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