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媳妇被她这番话惊呆了,扯了扯她的袖子,“大丫,你……”
大丫一把甩开二郎媳妇,继续踹门,“我数三声,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让人把门锁死,你不是想闹吗?那就彻底闹大,好让全京城都知道,义王府的姑娘为了个男人自杀了!”
她说完,Yin沉着脸,“一、二、三……”
第三声还没喊完,房门突然被打开,二丫红肿着一双眼出来,冲着大丫就吼,“我不过就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了?这你也要管?”
大丫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好啊,你现在就跟我去见爷爷nainai大伯叔叔,当着所有人的面自请除族,以后程家没你这号人,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我绝不拦你!
你也好睁大眼看看,离了义王府,离了程家,还有几个男人不嫌弃你一无是处愿意娶你!”
大丫力道重,二丫又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她捂着红肿的脸,眼泪汪汪看向二郎媳妇,“娘……”
二郎媳妇心疼闺女,张了张嘴。
大丫回头,冷冷看着她,“之前在千禧堂,nainai说了什么,娘是忘了,还是不忍心告诉二丫?”
二丫身子一僵,“nainai……nainai说什么了?”
“nainai让你大可不必闹绝食,直接绞了头发去出家,那才叫重情重义有气节!”
二丫闻言,脸色唰一下全白了。
二郎媳妇弯腰将二丫扶起来,“二丫,你快别倔了,去老太太跟前认个错,以后可别再提那乔世子了,你们的亲事,你小婶婶会安排的,她的眼光错不了,为你选的人绝不会比乔世子差。”
可那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啊,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二丫抿着嘴,满心委屈。
——
次日休沐,程二郎,程四郎和程五郎都在家。
一大早,乔延就让人带着礼上门来赔罪。
他自己仅着中衣,身上背着荆条,后背被刺破,米白色中衣上渗出斑斑血迹。
跪在义王府大门外,他对门房小厮道:“烦请进去通报,永定侯府乔延,求见老太太。”
小厮们被他吓了一跳,第一时间进去通报。
程婆子正在吃早饭,听说乔延上门来负荆请罪,顿时拧了眉。
丫鬟问:“老太太,要不要让乔世子进来?”
程婆子没心情再吃,搁下碗筷,“把人带去前厅。”又道:“再去通知几位爷和夫人,顺便把大姑娘二姑娘也喊上,让他们都去前厅。”
约莫一刻钟左右,程大郎、程二郎、二郎媳妇、程四郎,四郎媳妇、程五郎、林水瑶和大丫二丫,四房的人全聚到前厅。
老太爷老太太还没来,乔延笔直跪着,面对长辈们打量审视的眼神也丝毫不惧。
林水瑶相信自家相公的眼光。
程五郎能评价乔延还不错,那说明这位少年郎在本事和人品上都有过人之处。
林水瑶也猜到他会主动上门来赔罪,但没想到竟然是以负荆请罪的方式,着实令人震惊了一把。
二丫坐在大丫旁边,目光时不时往乔延身上瞟。
大丫自进来就目不斜视,一个眼神也不曾落在乔延身上过。
不多会儿,下人禀报说老太爷老太太来了。
程婆子心里带着火,脸色便不怎么不好,落座后直接问他,“乔家小子,你一大早的,这是闹的哪一出?”
乔延抬起头,对着两位长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道:“晚生是特地登门赔罪的,那日是晚生酒后失态说错了话让贵府二姑娘误会,此事错在我,今日既是澄清,也是赔罪,晚生还想借此机会求娶贵府大姑娘程子衿。”
二丫闻言,赤红着眼双手不停地撕扯帕子。
乔延继续道:“几年前,家母有意两府结亲,特地送了妹妹灵儿来程家族学念书,我因为常来府上接妹妹,见过大姑娘几回,对她心生爱慕。
但这份爱慕,无关家世,无关身份,哪怕她今日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我也愿意娶她为妻。只此一妻,永不纳妾!”
对于一个鲜衣怒马恣意飞扬的世家公子哥而言,这样的承诺不可谓不重。
程婆子还没发话,二丫就突然站起来,哭道:“我不同意!”
她看向乔延,“你那天明明就说……”
“二姑娘,对不起。”
初春晨间寒凉,乔延只穿了中衣,又被荆条上的刺刺破皮rou,脸色有些发白,神情却坚定,“我那天为了壮胆,喝了不少酒,以至于犯迷糊认错了人,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我不要你道歉,我,我……”二丫说不下去了,一个劲地哭。
她不甘心,为什么那些话不是对她说的,明明都长一样,乔延为什么非得认定姐姐?
“既然乔世子已经当着我们家人道了歉赔了罪,那您请回吧!”
一直没吭声的大丫缓缓出声,声音有些凉,眼神并未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