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晃得寸进尺,他把手指插进林以瑶的指缝中,与她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林以瑶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平静道:“你过界了。”
“我只是,”许晃落寞道,“害怕我睡着后,你就走了。”
林以瑶沉默片刻,道:“不会的。”
“咳咳!”陈蕾拎着饭回来,使劲咳嗽起来。怎么就一会儿不见,两人手都牵上了。
林以瑶有些慌乱地想把手抽出来,许晃却紧紧握着。
林以瑶只得故作镇定道:“你回来了啊。”
“你难不成不想我回来?”陈蕾大惊小怪道。
“……”林以瑶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陈蕾冷哼一声,把饭放下道,“行了,即然你们都没事,那我走了。”
林以瑶看了眼许晃,许晃乖乖地松开了手。
她送陈蕾出了医院大门。
陈蕾走前,看着林以瑶不住叹气。
林以瑶拍了下她额头,道:“你干嘛,有话就说。”
“没,就感叹一下种了那么多年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情。”陈蕾道。
林以瑶笑道:“你天天的瞎想什么呢。”
“你以后就不是我一人的了。”陈蕾忽然有些伤感地道。
“蕾蕾……”林以瑶拉住陈蕾的手,“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不一样的。况且……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和许晃算什么关系。”
“你还是喜欢他的吧。”陈蕾道,“既如此,那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林以瑶晃了晃她的手。
陈蕾用空的那只手,抚了抚林以瑶的头发:“我们以瑶也长大了,可以去试试跟别人建立一段感情了。”
陈蕾又道:“生活不是小说,谈恋爱并不是一生一次,既然他也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就去谈谈看又如何。不要等以后他成了别人的老公后才觉得后悔。”
林以瑶用力点头道:“我知道了。”
陈蕾道:“那我先回酒店了,拜~”
林以瑶等陈蕾的车看不见影子了,才回去急诊。
林以瑶回去后,问许晃:“你现在饿吗?”
“有些。”许晃道。
林以瑶帮许晃把床头摇高,架上床上桌,把陈蕾打包的晚饭放在桌上打开。
陈蕾打包了两份炒饭与两份汤。
“自己可以吃吗?”林以瑶问。
许晃抬抬右手,无辜道:“在打针,不能抬高。”
林以瑶:“……”
“那我喂你吧。”林以瑶道。
“麻烦以瑶了。”许晃笑得双眼弯弯。
林以瑶舀了一勺饭送到许晃嘴前,她能感到许晃灼灼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故作镇定,眼神落在许晃的嘴巴上。
许晃的嘴唇很薄,颜色很淡,嘴唇有些干裂。他唇上有颗颜色极浅的小痣,咀嚼时一动一动。
以前竟没发现。
林以瑶心想。
等两人都吃过晚饭,许晃ye体也输完了。他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就让他走了。
两人站在医院门口,林以瑶问道:“你有住的地方吗?”
许晃无奈笑道,“一下机场就只想着找你,还没来得及订酒店。”
林以瑶抿唇道:“我住的酒店应该还有空房。”
上了出租车,许晃忽然轻声道:“以瑶。”
“嗯?”林以瑶抬眼看他。
“对不起。”许晃认真道。
林以瑶默默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不需要道歉”的话。
许晃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道:“其实在感情中,我很自卑。我总是担心,你喜欢的不是我。”
林以瑶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许晃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的也许只是表面的我,等你看清真实的我,也许会后悔,会觉得我恶心。我不想让我们走到那一步。”许晃道。
“那现在呢,你不怕走到那一步了吗?”林以瑶问道。
“怕。”许晃直言,“只是我更怕,你会跟别人在一起。”
“以瑶,你愿意给我个机会,让我把真实的自己剖开给你看吗?”
“许晃。”须臾片刻,林以瑶道,“我们试试吧。”
许晃双眼一亮,他嘴角刚要扬起,林以瑶又道:“三个月。我们只试三个月。”
许晃表情顿住,随即他又笑了起来:“好。”
许晃伸手细细抚摸林以瑶的脸庞。
除了爸爸外,第一次有异性摸自己,林以瑶有些不适,却没有躲。
许晃一边用拇指描绘林以瑶的五官,一边在心里想,以瑶,我很贪心,不止三个月,六个月、九个月、十二个月……三年、三十年,甚至你的余生,我都想拥有。
到酒店时,许晃下车后自然而然地拉住了林以瑶的手。
许晃的手很大,干燥温暖,轻轻一握就把林以瑶的手全部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