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曼妩人呢?
不知是出于担心曼妩还是什么原因,今筱莫名顿住脚步,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
夤夜没去找线索。
院落中央,木质长条凳被抹落了一片雪,他闲散坐着,右手搭在靠背上,指节白皙得分明。
纯净雪幕下,侧影线条清晰好看,抬眸放空的时候,皎然出尘。
今筱看得有些发愣。
夤夜这也太不慌不忙了。
她甚至冒出了一个诡异的念头:
封印之前,他或许并不是玩家,如果不害怕淘汰……难道是NPC?
“消失的”曼妩也正靠在对面的棕灰木门上盯着夤夜的一举一动,表情耐人寻味。
怪不得半天没说话。
今筱重新跟上陆韦他们,却听一声“吱嘎——”
眸光又扫了回去。
曼妩身后靠着的门本来虚掩着,现在被她使劲一靠,房门洞开。
毫无预兆地,“扑通”一下仰倒进门里。
巨大的声响震得陆韦他们吓了一跳,陆韦立刻吼道:“谁?妮娜她妈出来作妖了?”
众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曼妩你把人家什么东西弄倒了?”茗乐好奇。
曼妩没有说话。
“曼妩?曼妩?”
茗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边朝曼妩的方向飞奔一边大声叫她的名字。
半晌,才听见曼妩带着哭腔哆嗦着声音地说了一句:“这……这里好像是妮娜的画室。”
画室?
那怎么还哭了?
众人加紧了步伐,连坐在长条凳上的夤夜也站起身,朝画室走去。
几个人推搡着挤进了狭窄的门里。
没想到,这间画室内部竟然别有洞天。
由于和旁边的卧室做了打通,所以画室面积显得更大一些,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画作。
门前掉落着几幅摔裂了的画,想来是刚才曼妩摔进门里时不小心撞掉的。
但剩余的画都装裱完好,工工整整立在高高低低的木桌和立柜上。
然而,再仔细些看,玩家的脸竟泛起一阵阵灰白,脸上尽是密布的Yin云。
这哪里像孩子的画作,画的内容明明叫人不寒而栗。
画上的人物或物体都透着十足的诡异,比如形状扭曲的茶壶、涎水直流张着血盆大口的男人和没了下半身却拿着尖刀的女人。
总之,面容全不一样,体态姿势也没一个正常的。
画作的空白处,还各自标了名字。
陆韦扫视着一排排画作,抖着身子问:“这些……都是妮娜画的?”
黄老板点点头:“应该是,笔触和刚才的雪人和礼帽一样,都透着稚嫩。”
“可一个孩子为什么能画出这么恐怖的东西来?”陆韦说。
“兴许这姑娘学的是抽象派?”茗乐捏着下巴猜测。
众人:“……”
“你看看。”
黄老板走到一副草草画就的画前,指着画里的人说道,“这人表情狰狞成这样,眼珠子鼓得像金鱼,几乎都要脱离眼眶了,手里拿着的菜刀还沾了血,围裙上也满是血迹,这玩意儿能是抽象画?说是恐怖电影海报我都信!”
众人原地抖了三抖。
再往旁侧一扫,挨着的那幅画中,一个女人正用高跟鞋狠狠踩着一只小鸟,女人气得双眼嫣红,小鸟则蜷缩着沾着血的毛茸茸身子,流下两行夸张的红色泪珠。
另一幅则变了样,一个蓬头垢面的长发女子双目含泪,两手抓着挡在身前的栏杆,轻启唇舌,面容悲怆。
但是,每幅画里,不管有多不搭,都无一例外画了施暴工具,比如形态各异的刀、斧头、绳子等等。
陆韦他们看得一头雾水,这些画作没有统一的主题不说,有些画的内容似乎还截然相反?
女人到底在欺负别人还是被欺负的对象?
妮娜的画作为什么都这样Yin森暗黑?
妮娜和她妈都在这些画作中出现了么?
其他人和物又代表了什么?
这些画能说明妮娜妈妈的去向么?
几个人站在原地脑暴,爆得脑子都要烧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这些画太混乱了,想要从中抽离出一条主线来,实在难上加难。
“妮娜画的这些画,讲的是她自己的故事?”缓过劲儿来的曼妩终于开了口。
“画作通常能表现人的心理活动。”今筱说道,“看上去她的心理……有些古怪。”
众人目光瞥向今筱。
今筱继续说:“画风不太一样。”
“不一样么?会不会是妮娜练习过程中画风有了些变化?”茗乐说道。
“不是,虽然都丑,但丑得各具风格。”黄老板若有所思地说。
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