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诩鼻音很重的唔了一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直接又睡了。
阮杞将手机又丢回地毯上,翻身将人抱住,打了个哈欠。
他如大狗般,一头乱毛在周诩身上蹭了蹭,两人体温温暖着彼此,清晨的凉意不能见缝插针,只好围着房间转了一圈,又从另一头的门缝钻了出去。
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周诩醒来时肚子咕噜噜奏出了一曲交响乐。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踏实地睡过了,周诩一瞬间甚至不知今夕何夕,脑袋睡得发沉,晕晕乎乎的,浑身也没有力气。
一只手探过来,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Cao。”阮杞坐了起来,又摸了摸周诩的脸,“你发烧了。”
周诩哼笑一声,仿佛早有预料:“谁害的?”
阮杞:“……”
阮杞赤,身跳到地上,飞快捡起衣服三两下套上,赤着脚在木屋里跑来跑去,又是端水又是找药。
“低烧。”周诩余光追着男人身影,目光在对方翘起的发丝上停留了一会儿,“不用吃药,下午就能好。别什么小事都吃药,自己免疫力都变弱了。能扛就自己扛。”
阮杞翻了个白眼,端了水过来扶起男人,让对方靠在自己肩膀上:“对别人说教也就算了,怎么对自己也这样?”
他说着又摸了摸周诩的额头:“烧糊涂了吧?”
周诩:“……”
喂过水,阮杞从小冰箱里翻出一些菜,准备亲手做个早午饭。
他挽起袖子,将刘海夹起来,又找了围裙系腰上,看着还挺像模像样。
手脚利落地洗菜、淘米,又煮了两颗鸡蛋,阮杞总觉得少了什么,在屋里背着手转了一圈,啊了一声:“给你煮一碗醪糟汤圆吧?加红糖?”
周诩:“……”你当我坐月子呢?
简单的饭菜阮杞还是能做的,菜色看着一般,味道还可以。
周诩吃完饭就舒服了不少,胃里装了温暖的东西,整个人都舒服起来。
阮杞又弄了杯蜂蜜水给周诩,然后去收拾床单被套,将那些玩具挨个洗了消毒晾干收起来。
周诩看着他忙活,整个人懒在小沙发里,心里还觉得挺可乐。
他不算是喜欢照顾人的那一方,但在一段关系里,因为他擅长家务和做饭,又习惯将所有事安排得井井有条,久而久之自然就被默认为了“擅长/喜欢照顾人”。
如今难得被人照顾,这种感觉还挺新鲜。
阮杞换完床单被套,又打扫了房间,抹了把汗站在春日阳光里道:“怎么样周大爷,有哪儿不满意吗?”
周诩捧着蜂蜜水,惬意地眯着眼,像只在阳光下窝在猫窝里的猫:“干得不错,值得表扬。”
阮杞咧嘴,凑过来在他耳边亲了一下:“‘干’得不错?”
周诩:“……”
周诩斜眼瞪他:“有来有往,下次该你了。”
阮杞嘿了声:“这种事怎么有来有往?你做的时候难不成还数着数?这次该你,下次该我,下下次又该你?怎么着?还能一碗水端平了?”
周诩对着阮杞勾了勾手指,阮杞低下头来,被周诩一口咬在了脖颈上。
男人磨了磨牙,似没辙又似纵容:“什么话都被你说了。”
阮杞一被咬住就想起了昨夜的火热,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耳根一下红了。
周诩啧了声,学着对方说话:“我说了算,你要是不答应,以后就别来木屋。”
阮杞抬眼看他:“周大爷你搞搞清楚,你还在追我呢。你追人的诚意呢?”
周诩亲了他嘴唇一下,甘甜的蜂蜜味在两人舌尖来回走了一圈:“得寸进尺。”
阮杞张开手臂,抱了抱男人,理所当然道:“那必须的。”
话音未落,他又带了些撒娇的语气,黏黏糊糊道:“你让我感受一下被追的快乐啊,周大爷?”
周诩没吭声。
阮杞脑袋在周诩肩膀上蹭了蹭:“好不好?你倒是吱一声,嗯?好不好?”
周诩叹了口气,按着阮杞坐在自己腿上,两人抱得十分紧密,没有一丝空隙,心脏贴着心脏,呼吸挨着呼吸。
周诩心里涌出巨大的踏实、满足感,像是抱住了一整个世界。
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好。”周诩嗓音微沉,哄道,“晚上去约会好不好?”
阮杞嘚瑟的呆毛立起,荡来荡去:“约会那是情侣间做的事,你在追我,那不叫约会。”
“那叫什么?”
“……就是你追我,这是一种策略,是我给你追我的机会。”
周诩成功被绕晕了,感觉阮杞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再说了,居然还有“自己出主意让人追自己”这种Cao作?
周诩忍俊不禁,手指在男人背脊上轻柔滑动,像顺一只大狗的毛:“好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能给个机会吗?”他改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