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本来就不好看。”唐束楚伸手理了理被时崇丘弄乱的头发,“我好饿,回家吗?”
等唐束楚整理好头发,他再一次上手给人弄乱。在唐束楚产生揍他的念头之前往人脖子上一勾,“行了,回家——也不丑,就是没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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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
尼采《愉快的智慧》《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拉伯雷《巨人传》
黑格尔《美学》
萨特《隔离审讯》
雅斯贝尔斯《理性与存在》
陀斯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
第6章 情诗一首
唐束楚知道自己不算个合格的床伴,连给人脱衣服这种事情也能做得手忙脚乱。对此,时崇丘不客气地嘲笑,而他也只是接受这样的评价,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不说点什么?”“你想听什么?”“唔……”时崇丘在想,让这人说点好听的话,他会不会给自己来一段干巴巴的哲学的念白。
怎么想都觉得很有可能,本来他该觉得无趣,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觉得这种事情放在唐束楚身上有几分可爱。虽然这样的词语用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上更像是可笑,也没能让时崇丘改变他的想法。就像和自己的室友上床,其实不是一个好的做法,但他依旧这么干了,在月底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之后,他走进唐束楚的房间,选择将唐束楚当作他晚上的加餐。吃饱了,才能将一段安稳的睡眠开启。
要求提出来的时候,唐束楚没怎么考虑就点头同意。他总是这样顺服,哪怕需要他做不道德的事情。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他的顺服。比如时崇丘,过去他想要欺负这人,现在更想得到他的反抗,因此,对于唐束楚的问话,他想了想,反问他,“不然你骂我试试?”
唐束楚幽幽地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达到了目的。时崇丘抱着唐束楚笑了两下,见好就收,上手替人将衣服脱掉。他已经赤身裸体,而唐束楚仍然衣冠整齐。这样不太好,时崇丘想在他们之间追求公平。“还是说点好听的吧。”他对唐束楚命令,他好奇这人恋爱时都会说什么话语,哪怕是哲学的低语。想想还是有些奇妙,面前这个男人,虽然也又年长的因素,但他还是会惊讶他竟然有比自己多上不少的恋爱经历,况且,总是比唐束楚出挑得多的男人——唯一能给他安慰的就是那些感情都不太长久,最长的只有一年而已。这点和他倒是差不多。时崇丘解下他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身材挺好,不得不说。
可惜好听的话是真不会说。嘴唇蠕动了几下,唐束楚试图靠一个亲吻蒙混过关,嘴太笨了,接吻也是这样。主导权没两下就被抓回时崇丘手上。吻到大脑有点缺氧。这下是真的什么都不会说了。唐束楚感觉时崇丘的腿环上自己的腰。他收到暗示,在嘴唇分开的时候,他垂下眼皮,想到了什么,他说,“我给你念首情诗吧。”
不是他自己写的。他这样的人,没有足够的想象力支撑一首诗的骨架。他只有不太好的记忆力,从积灰的书页里翻出碎裂的字句。他其实也不怎么阅读诗集,倒不是因为柏拉图,纯粹是他害怕直白热烈的感情,又害怕隐晦难解的比喻。很难找到那个最微妙的边界,让他进入诗的境界。但一旦找到入口,尝试着将触角探入,其中的温度就会将他牢牢禁锢,叫他再也无法抽身而出。
他的诗是从一个吻开始。最常见的玫瑰,同样常见的风浪。船长的诗,贪婪的水将躯体束缚,也许不是水,而是一双手,紧绷着力量,握住岛屿的咽喉,留下chaoshi的痕迹和嫣红。苍白的风捣散停泊的船只,到这里,唐束楚的话语已经和记忆混杂一起。请将我藏进你的怀里。请别从我拿走这朵玫瑰。他颠三倒四地说着属于不同诗篇的诗句,而时崇丘已经听不清他的话语。玫瑰。欢愉中突然迸出的水……他自然也不能看清唐束楚发红的耳朵,只能看清他身上的伤痕,每一处都是他嘴唇的片段,用另一种方式将语言汲取。
一首诗不会太久,十几分钟的长度,在结束之时,唐束楚的脸已经烧得和方才的语言一般深红,直到时崇丘捏住他的下巴,才方从情欲中抽出。“你这嘴还是有点用处。”时崇丘刚想多夸奖他几句,唐束楚又凑过来吻他。“够了……够了,”好不容易推开唐束楚的脑袋,时崇丘从他的床上下去,“别这么黏人。”
“好吧,”被说了这么一句,唐束楚老实下来,缩回被子,“你要回房间?”
“怎么,舍不得?”
“那也没有,”唐束楚和他挥了挥手,“是不是得说个再见。”
“……”
时崇丘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上去和人击了个掌,“行,你早点睡吧。”
唐束楚暂时没有再开始新一段感情的想法,他们也就回到最开始几个月时的关系,在有欲望的时候找对方抒发,便宜又安全,唐束楚这么评价。就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时崇丘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把我当免费男ji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