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只把婆婆的话当成耳旁风。
嫁进皇家唯一不好的就是规矩忒多,云枝前两年还是很守规矩的,逢年过节该给丈夫送的礼一样也没落下——这位心向大道的皇子可能以为媳妇在婉转小意让他回家,不仅让仆人把礼物给还回来了,还让他带话把人教训了一通。
大意就是:我一心向大道,你不要总来烦我。当初结婚的时候都说好了的,你如果再来烦我我就把你休了。
云枝当着那带话仆人的面把东西都给丢出门了:“呸,当谁稀罕他,给狗扔根骨头狗还知道摇摇尾巴呢。”
仆人吓的冷汗直流,云枝借题发挥彻底搬到自己的小房子里,一心一意挣大钱。
等明帝凯旋回来,那都是五年后的事了。
他儿子已经成了上京城有名的道士,儿媳妇也赚得盆满钵满了。
忙着打架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明帝:逆子啊。
他下旨勒令俩人都搬回王府住,还给了他们造人指标,让他俩一年内必须生个孩子。
云枝和皇子对坐在屋里炕桌上,一个噼里啪啦打算盘,一个一动不动打坐练功,连着十几天谁都没睡觉。
然后俩人双双病倒了。
明帝:我看你俩要气死我。
一年之后俩人还是没孩子,一个住王府东院,一个住王府西院,府中间起了堵墙。
家门不幸是真的。
云枝二十五岁的时候,明帝驾鹤西去了,他的大儿子奉帝上台,云枝的丈夫封了个闲散庆王。
孝期一过,云枝连夜搬离庆王府,第二日一早庆王本人回了他山上的小道观。
奉帝:那啥,要不你俩领养个孩子,然后爱咋咋地我就不管了。
然后他们俩隔空领养了一个小宗亲的孩子,名叫和放,落进了宗谱,就成了云枝和庆王的孩子。
那之后俩人整整三十年没再见。
云枝死的时候五十七岁,临死前已经是天下第一首富。
她死之前握着养子和放的手说:“看见那座山了吗,你父修行之地,我此生不曾踏足一次。我死后就这一个心愿:把它给我买回来,做我的坟地。”
和放直接去跟奉帝要的(能白要干嘛花钱买?)。
他跟奉帝说:我父亲死在那座山上,现在我母亲也要死了,皇叔你把那座山分给我吧。
奉帝:你爹还没死呢,还在山上修炼呢。
和放:他都三十年没露过面了,说不定都死了三十年了。如果父亲没死,您把这山给我我正好给他颐养天年。
奉帝让他给气笑了,真就把那座山分给他了。
然后和放把他父王的道场给掘了,把云枝下葬在小道观的最中间还立了个超级大的碑。
据说庆王就是被他这么气死的。
从那之后那座无名小山也有了名字,唤做云愆寺。
愆:罪过。
和放用这名字责问他名义上的父亲对云枝的亏欠,这座山也替所有人记住了这一切。
云枝死了之后这段是额外解锁的,大概就是空易所说的小彩蛋了。
池迟归:你以为你把自己说的惨了点,我就不生气了?
不过,和放啊,干的漂亮,我好喜欢。
池迟归大手一挥给方和放又加了两个影视资源。
无忧:“池总,您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最近公司里有不少风言风语了。”
池迟归等电梯:“什么风言风语,又在传我们的绯闻?”
“关于您和新艺人的传闻确实不少。”无忧很委婉。
池迟归严肃:“我视和放如子侄,自然要给他最好的。那个金董不也没少照顾他侄子吗,怎么我对儿子好一点就不行了?”
无忧:?
刚好走出会议室的方和放:亲......妈粉?
池迟归也感觉自己忽然说人家像自己儿子不太对劲,赶紧找补:“你看,我叫池迟归,他叫方和放,这名字一看就是一家人,对他好点怎么了。”
方和放:感谢亲妈亲爸。
这段记忆恢复了,池迟归却也没联络空易,他不是心虚逃跑了吗,她倒要看看他能躲多久。
再说了,一个记忆里几十年没说过话的人,有什么可怀念的。
她准备再去一趟云愆寺,祭拜一下自己,再辱骂几次空易。
第一次去云愆寺,她还只觉得这里环境不错很有底蕴。
第二次去就解锁了关于蝉孋的记忆。
那时候她看见自己和空易在一个庙里享受供奉还感觉自己逾矩了,现在想想,要是云枝还活着,庙都给他掀了。
这一次来,她先来祭拜一下自己。
古人还是有局限性啊,明明是云枝先死的先下葬的,结果那庆王死了以后没进他们家祖坟,居然也被葬在她这了。
俩人合葬在一起,坟墓居然叫“易道冢”。
池迟归:我觉得不行。
单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