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梦到他了。
梦里,他的头颅窝在她的肩颈处,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余下他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泛起微微的痒。
低沉沙哑嗓音里的情欲浓得几乎要滴出来。
“摸摸它呀!”他说。
下一刻,他手指捉住了她纤细的手掌,裹挟着、引诱着她的手指去触碰那火热的欲望。
大、硬、热、挺,带着微微上翘的弧度,几乎要把她的掌心灼伤。
这种事情无论再经历多少遍都羞耻得让她想逃,但逃无可逃,潜意识告诉她如果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会做出更恶劣的举动。
不用刻意低头去看,无论是她的意识还是身体,都太熟悉她掌中之物了。那紫红色的柱身上有着可怕的青筋,在情动时仿佛蓄势待发的蛇头。至于她现在抚摸的那一对沉甸甸的睾丸,它们的触感并不让人感到恶心。相反的,那处褶皱的肌肤像是丝滑的天鹅绒。
他的性器在她手里涨得更大,声音也越发低沉,那是快要爆发的前奏。似乎并不满足于她的无动于衷,他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想要与她接吻。
在转头的瞬间,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一双眼睛。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的,他的眼睛生的很漂亮,只是他眸子的颜色比一般人要浅。那对眸子里有欲望,有渴求,还有难以言说的丝丝缕缕的痛苦。
那个她意料中的吻还没有成型,他的唇瓣开合,虽然声音极低但她仍然听清了,那是他曾千百次呼唤过的名字——她的名字——“瑶瑶”。
唤名就像是破了某种禁忌一般,整个梦境迅速地坍塌,她已经清楚地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一个梦。
应瑶缓缓地从梦里清醒过来,房间仍是昏暗的,只有一缕阳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里溜了进来,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她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花园中看去。那里,一架秋千上正坐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孩,她低着头摆弄着什么。
就在应瑶望着她的背影时,女孩似有所感,侧过身子仰头看向她所在的地方。
女孩有着和应瑶极为相似的脸,不用任何证明,没有人会怀疑她们之间有紧密的血缘关系。
应瑶下了楼走到那架秋千旁,应萧立刻挪出一个位置,示意应瑶一起坐。
应瑶这才看清应萧手里的是一只编得扭七扭八的捕梦网。比起心灵手巧的妹妹,应萧从来不擅长手工。她秀气的眉锁着,不再去关心捕梦网,应瑶眼下那淡淡的青色让她担忧,“又做噩梦了?”
应瑶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梦是不是噩梦不好说,不过在姐姐看来梦到郑宇洋的梦应该都算是噩梦吧。
应瑶的默认让应萧的忧虑更甚,她怜爱地抚着应瑶的长发,也不知道如何说一些安慰的话。那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让应瑶的身体极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在被人触碰头发时,她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地颤抖。那个恶劣的男人发现过这个秘密,他有时会刻意去抚摸她的头发以此取乐。应瑶想躲开应萧的手,以免想起她和郑宇洋相处的更多细节。
“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应萧小心翼翼地觑着女孩的神色,字斟句酌地提议。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提议。应瑶回来之后经常从梦中惊醒,应萧猜测应瑶可能患上了PTSD。她第一次提出去看心理医生时却遭到了应瑶的拒绝。乖顺的女孩第一次如此激烈地反对她。应萧也觉得要将那些痛苦的伤疤再次撕裂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只好顺着应瑶的意思暂时掐灭了带应瑶去看心理医生的心思。可最近应瑶的情况越发的严重了,于是应萧把找心理医生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不出所料的,应瑶依旧是拒绝,“不去…”女孩转开头,明显拒绝对话,“我没生病的。”说着女孩的眼圈都有些发红了,看得应萧心里一软,她对应瑶的纵容比幼时更甚,见到妹妹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自责,“那就暂时不去吧。”
因为这一遭事情,两人间的气氛有些凝滞。应萧正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应瑶却先一步向她道歉:“笑笑,别生我气好吗?”
应萧哪里还能生她气。
小时候,两个人闹了矛盾只要应瑶摇着她手臂软软地道歉叫她别生气,她就是有再大的气也被浇灭了。
应瑶当然知道她现在的心理状态有问题,可并非如应萧猜测的那样她内心全都是痛苦和愤怒,更多的是害怕和无措。
害怕什么呢?
她害怕看到姐姐说起郑宇洋时的冲天怒火,更害怕姐姐知道郑宇洋夜夜都出现在那些缠绵悱恻的梦境里。
如果姐姐知道了,她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自己不要脸。
这就是应瑶拒绝去看心理医生的原因,她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很难藏住自己的心思。或许在心理医生的诱导下她就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尽管心理治疗中有保密协议,但说出来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应瑶和应萧还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隔壁的张太太却出现在了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