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知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她抬起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多谢你。”
小女孩握住了顾落知的手指:“哥哥你可以再同我说一些京城里的趣事吗?”
“自然可以。”顾落知带着小女孩一边堆雪人,一边说着京中的趣事,两人在分别之前拥有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两人不知道玩了多久,一直到老铃医路过,她们才停下来。
老铃医是来给顾以真送补药的,顺便再给顾以真诊诊脉。看见顾落知和小女孩一起玩耍,他乐呵呵地同两人打了一声招呼。
小女孩见顾落知似乎想同老铃医说说话,便和两人道了一声别,主动离开了。
顾落知抬手朝着老铃医行了一个礼:“多谢老丈这段时日费心照料舍妹。”
老铃医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你们给了诊金,我自然应该将你妹妹医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着顾落知的脸:“嗯?你前段时日受过伤?这气血看着有些虚呀。”
“老丈医术了得,我前段时日确实受了伤,不过现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已经被看出来,便没有什么好否认的,顾落知朝着老铃医点了点头。
“我给你开几服药调养调养吧,若不然以后到了冬日你可要折腾一番了。”老铃医说完就走,急匆匆地回去写药方。
顾落知被丢在了原地,和雪人大眼瞪小眼,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不禁露出了啼笑皆非的神色。
顾落知缓缓走到雪人面前,抬手将作为雪人鼻子的树枝扶了扶,她看着雪人大大的笑脸,也忍不住跟着翘起了嘴角。
顾落知肩上的伤口差不多全好了,就不再需要乘坐马车。她一不坐马车,景初维也不坐了,于是这马车便自然地让给了顾以真。
因为顾及着顾以真的身子,一行人走得很慢,就这样景文宣还很是惴惴不安,生怕顾以真出岔子。除了在顾以真面前以外,景文宣面上常常露出紧张、黯然的神色,见了这样的神色,任谁都能看出他的状态。
景初维没有去管这样的景文宣,倒是顾落知先看不下去了,她决定找个机会单独同景文宣聊一聊。
这日,一行人在客栈落脚,趁着景文宣在客栈的院子里为顾以真煎补药的时候,顾落知搬着小凳子,坐在了景文宣身边。
景文宣一见顾落知坐在自己身边,他捏着小蒲扇的手顿时一紧:“顾大人,你这是?”
顾落知没有看他,只将目光落在药罐子上:“景文宣,这一路上你一直都陪在真真的身边?”
景文宣连忙颔首:“是,我一直都陪在真真身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顾落知便抬眸看向他:“既然你一直陪着真真,就该知道她的身子没有大碍。”
景文宣先是一愣,而后很快便明白过来顾落知想说什么,他不禁懊恼地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好半晌,他才开口说道:“我知道真真的身子暂且没有大碍,可我还是忍不住担忧……”
顾落知并非不能理解景文宣的心情,而且这次他倒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想到这儿,顾落知的语气柔和了一些:“这些时日你倒是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有在真真面前表现出你的不安。”
骤然被夸奖,景文宣万万没想到顾落知竟然说出这番话来,他愣怔了一瞬,而后立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抬手挠了挠脸颊:“这是自然的,我若是表现出来,真真也会跟着担心,她最近心情不错,我不想影响她。”
顾落知颔首表示赞同他这一点,不过其他的事情她并不赞同:“我知道你喜欢真真、珍惜真真,可她并不是一碰就碎的豆腐,她并不需要你时时刻刻地盯着,时时刻刻地紧张着。”
顾落知看着景文宣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她这才继续说道:“回到京城后,你总不能一直陪在真真身边,真真需要自己面对一些场面,到那时候,你岂不是更加紧张不安?”
“我先前确实说过,你以后会成为真真的丈夫,是该为她遮风挡雨,只是这‘遮风挡雨’并非不让她经历任何风雨,保护太过,紧张太过不是好事。景文宣,你该学会如何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顾落知心情平和地教导着景文宣,她希望景文宣能够好好地将这番话听进去。
景文宣沉思了好一会儿,他点了点头,道:“顾大人说得对,我确实不该紧张太过。”
顾落知的话让景文宣的情绪缓和了几分,他站起身朝着顾落知拱手行礼:“多谢顾大人的开导。”
顾落知朝着景文宣摆了摆手,她可不需要他的感谢,只需要他真的做到:“药差不多熬好了,趁热端去给真真喝吧。”
“好。”景文宣用帕子包住罐柄,将煎好的补药倒入了碗中,他朝着顾落知点了点头,而后端着药碗进了客栈。
顾落知看着景文宣的背影,似是感叹地舒了一口气,她并没有跟着起身离开,而是坐在煎药的红泥小火炉前,静静地烤着火。
突然,一阵脚步声靠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