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知摇了摇头:“确实是称呼出错,但并非岁数的原因,老丈您瞧错了,在下也是男子,老丈您该唤我为小郎君。”说着,顾落知抬手朝老铃医行了个礼,她的脸上虽然带着浅浅的笑意,但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老铃医。
老铃医先是一愣,他眼睛一眯几步走到顾落知面前仔细地上下打量她,顾落知不避不让地任由老铃医打量,脸上尽是坦然之色。
半晌过后,老铃医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他正想开口,却突然看见顾落知紧紧抿起的嘴角,他心中立时似有所悟,准备说出的话到了嘴边却是一转:“哎呀,老朽我这是老眼昏花了,的确是看错了,小郎君勿怪。”
顾落知心中稍稍一松,她再次朝着老铃医抬了抬手,表面上是表示并不怪罪,其实暗里是感谢老铃医的“高抬贵手”。
老铃医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他朝着顾落知和景初维摆了摆手,而后手上提着兔子健步如飞地离开了。
顾落知的心这才完全放松下来,可她刚一转头,就发现景初维一直在看她,她的心立时又变得万分紧张。
顾落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景初维,你不会是真的在怀疑我是女子吧?”
景初维眸中闪过一抹暗光,快得让人抓不住:“落知兄,我没有这般认为,你可别胡思乱想。”
顾落知冷笑一声:“我胡思乱想?呵,您可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
景初维也笑了起来,只是他脸上的笑意分外温和:“落知兄,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很在乎我是否误会于你。”
“是啊,我确实很在乎,毕竟以你我二人的关系……。”顾落知冷冷地瞥了景初维一眼,“我现下真真后悔,那日在朝堂上弹劾你的为何不是我。”
景初维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放大了几分:“是啊,我也在惋惜,为何当日弹劾我的不是落知兄你。”
顾落知傲然地抬抬下巴:“既然太傅大人你如此惋惜,等回了京城,我定然不会辜负太傅大人的期望。”
景初维眉梢一抬,颔首道:“好啊,那我便期待御史大人到时候的表现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起嘴来,将老铃医无心之言引起的小小风波抛到了脑后,只是有些怀疑的种子终是种在了某人的心上。
晌午时分,顾以真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就紧紧地抱住了坐在床边的景文宣。
“文宣,是不是我哥哥找来了?是不是我哥哥找来了!”
景文宣抬手用力地抱住顾以真,他沉默半晌,最后还是选择告诉顾以真实情,他低声说道:“不止你兄长,我大哥也找来了。”
顾以真浑身一颤,她双手撑着景文宣的胸膛,离开景文宣的怀抱,她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景文宣看见顾以真的脸色心疼极了,他抬手再次将顾以真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真真你别害怕,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没有人能伤害你。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我永远也不会违背这个诺言。”
顾以真眼眶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抬手回抱住景文宣:“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两人相拥了好半晌,景文宣才将顾以真的情绪渐渐安抚下来,他疼惜地摸了摸顾以真的脸,道:“真真,大夫说你身子虚弱,不宜多思多虑,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不准想,只准好好躺着养好身体,不准再让我担心了。”
“好。”顾以真靠在枕头上,乖乖地点了点头。
景文宣神色稍稍放松:“你饿了吧,我给你煮了粥,现在盛一碗来吃?”
顾以真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她不想辜负景文宣的心意,便颔首同意了下来。
景文宣为顾以真拉好被子,而后起身去了厨房盛粥。就在他离开的期间,顾落知和景初维正巧回来了。
见顾以真醒了,景初维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就像顾落知前一晚做的那样,让兄妹俩能不受打扰地独处。
顾落知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而后才缓步行至床边。
顾以真看见顾落知靠近,心中立时紧张起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顾落知有很多话想对顾以真说,她想狠狠地骂她一顿,可是看着顾以真苍白的脸色和瘦了许多的脸庞,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沉默地相对着,半晌过后顾落知才先开口:“等你养好身子后我们便回京城。”
话音刚落,顾以真的双唇就变得毫无血色,她颤抖着双手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哥哥……”
顾落知阻止了她:“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等你身子养好后再听吧。”说完,她不再理会顾以真,抬步离开了房间。
院子里,景文宣手上端着一碗粥来回踱步,若不是自己大哥站在面前,他早就冲进屋子里去了。好在焦急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顾落知很快就出来了,景文宣却没有松一口气,他快步走进了屋子。
景初维看着顾落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