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所有少女一样,到了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一样有了自己不能言说的心事,会在心动到难以自抑是辗转难眠,胡思乱想。
一早,她得回医庄,谢止要回大营。
江柔陪着唐怀素用早饭时,谢止还没来,才知他昨夜喝了酒,回来时有些醉,不知道醒酒没有。
唐怀素正准备用了早饭去看看他时,他院子里的小厮来说他已经醒了,待洗漱过后便去大营,叫江柔用过早饭直接出门,他在马车上等。
没过多久,江柔登上马车,一进去便瞧见他闭着眼,似乎有些不舒服的蹙着眉,靠在车壁上休息。待她坐下时,他那双眼才微眯着睁开,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动了动唇,却没说出什么。
江柔坐定后,看着他这幅样子,细眉轻蹙,柔声问:“很不舒服?”
“头疼……”他轻声说着,抬手敲了敲脑袋。
江柔见他不好受,咬唇垂眸犹豫了下,问:“要不……我帮你按按?”
“好。”他一听,有些没睡好的眸子轻轻闪了一下,很快就躺在了马车一侧,头靠在矮榻上,江柔见此无奈一笑,拿出软垫来垫在他脖颈下,柔软的双手就放在了他的鬓角两侧,轻轻的揉/按起来。
马车轻轻摇晃,谢止呼吸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只觉得昏昏沉沉,像是又要醉,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那双手似乎有些无力后,他问:“手酸了?”
“有点。”江柔应着,又摇摇头:“没事,实在累了,我停下就……”
然,一句话没说完,她就见谢止睁开了眼,双手抬起拉住她的,贴向他的脸,说:“这样就好了。”
“这……”江柔无语又有些羞涩,这能缓解头疼?
他却一笑,再次闭上眼,只是那双大手却一直按着她的,不许她的手离开。
又不知过了多久,江柔双臂也酸了,有些难受的唤他:“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有点难受……”
喊了一声没反应,好像是睡着了,江柔松口气刚想抽回手,他却忽然松开了,可却又在下一刻,身子往上来了一点,那颗脑袋直接压在了她的大腿上,一只手更是环在了她后腰上,还低哼了一句:“柔柔别吵,让我睡会儿……”
惊诧间想要推开的他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那一刻江柔垂下眸子,看着他睡着的侧脸,怎么都挪不开目光。
-
马车停下的那一刻,江柔感觉着被压麻的腿,戳了戳谢止的肩膀,片刻后他有些迷糊的睁开眼,抬起了脑袋:“到了?”
江柔嗯了一声,挪动了下腿,缓了片刻后轻声道:“我走了。”
他点点头,眸光还有些不甚清醒,直到片刻后江柔下了马车,他才挑开小帘,看着她身影,忽然道:“柔柔……”
江柔转过身看着他,有些疑惑:“什么?”
他唇动了动,却最终化为一个温柔的笑:“没事,去吧……”
江柔进了内院,迎面撞上了炎霜师姐,她手里正拿着一张药方边走边琢磨,见江柔回来,勾唇一笑:“小柔师妹,师傅叫方才来了一趟,说下个月要在城南再开一处医馆,要从你们这些年纪小些的里头挑几个过去历练。你也来医庄几年了,学的也扎实,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啊!”
江柔一听,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能去医馆历练,亲诊,哪怕不开方子,也会比待在医庄里进步快,便笑着点头:“多谢师姐提醒,我会努力的!”
炎霜笑笑,将要走时,眼睛一眯笑问她:“你跟谢世子好上了?”
这话问的突然,江柔小脸一红,摇了摇头:“没有……”
炎霜挑挑眉,笑一声:“反正你别学我,我无父无母的做什么都没人管。但你不同,所以有些事,该拒绝的时候要拒绝。”
江柔脸越发红,知道师姐是误会了那天她和谢止……但江柔也明白师姐是好意,便点点头:“师姐放心,我懂的。”
“嗯,那忙去吧……”
江柔自从来到炎氏医庄,一直谦逊勤奋,虽然别的师兄妹也都是一样的努力,可她却似乎幸运的拥有天分这种东西,不管是师傅教什么,她总能理解参透的很快,并能将之活学活用。此次医馆历练名额,她自信自己能得到一个,但该做的努力,她也不曾懈怠半分。
半个月后,历练的名额定下,江柔顺利的得到其中一个,便开始同炎霜师姐,和另两位师兄一起,开始忙碌新开医馆的诸事。
按照医庄的惯例,若是历练的弟子三年内不出什么严重差错,那么将来炎氏名下的医馆,一定就会有这些弟子一个坐堂的机会,甚至可以以炎氏的名义自己开一家医馆。反之,要么回医庄重修数年,要么自寻出路。江柔坚信,她会是第一种。
医庄选址在城南的红庙街,街口伫立着一处红砖红瓦的小庙屋,里头供奉着土地神,一年四季香火从来不断。
此街道附近所住的大多都是京城里的普通人家,家家户户的房子都不大,却可能挤着四世同堂好几口人,是以这条街人来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