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乐上前道:“你好,道长。”
那人闻言,抬起头,见到是她,诧异着起身,对她拱手施了个礼:“简居士。”
刚才简安乐就认出了他,这人是前天上午带她去老主持院子的小道士。
“道长,我有一些道教相关的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小道士点头:“当然可以。”
简安乐朝他身后的大殿看了眼,问道:“刚才听你说这大殿里供奉的是张道陵道祖,咱灵阳观是属于什么门派呀?”
小道士:“正一派。”
简安乐怔了下神,不死心的追问:“那咱道观里的道长都是正一派吗?”
小道士想了想点头道:“是的,近段时间我没听说有其他门派的道士在观里挂单。”
简安乐又问:“那清净无为真的是一切听其自然,人力不必强为的意思吗?”
小道士:“在道教里是这个意思。”
简安乐犹豫片刻,不抱希望的问了句:“那你知不知道道观里有一个道号名为清无的道长。”
小道士诧异:“你说的是清无师兄吗?”
简安乐没料想他还真的知道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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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半山腰柳树下,清风吹拂,气温舒适,虫鸣鸟叫不绝于耳。
简安乐趴在手臂上,右手食指在书封上一笔一划的写出三个字:程舟霄。
那小道士说这是清无道长原先的名字,但现在已经没人这么叫他了。
算一算时间,简安乐已经在这儿坐很久了,说是来看书,结果到现在连书的外包装都还没拆,也不怪她摆假把式,只是刚才接收的消息太多,一时间还没消化完。
她不光知道了清无道长的名字,还了解到现在的道教统共分为两大流派,正一道与全真道。
虽然同为道教,但全真教相对严苛,有传承以及丛林的制度,全真的道士必须出家,住在道观里修行,不能娶妻,不能吃荤,不能饮酒等。
而正一教就大不相同,皈依居士可以在家修行,不要求必须住道观,可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甚至还可以吃除了狗、牛、乌gui、大雁四物之外的荤腥,以及饮酒。
听到这些时,简安乐激动的差点当场跳起,道士能不能恋爱,这是她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
就连那天程舟霄说的那些去情去欲之类的话,她都没敢深想,现在看来那天他的确是在委婉的拒绝她,不然他一个正一派的道士,跟她扯全真派的东西做什么?
简安乐虽然生气,但那他也没什么办法,不说两人关系还没到可以指责的地步,就说现在,这都已经快到中午,她也没瞧见那人半个影子。
虽说看书是为了提升自我修养,但不可否认,简安乐是因为他才有了看书的打算。
简安乐有些饿了,正犹豫要不要再坐一会儿,她放在石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罗姨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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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简安乐吃过午饭,再次来柳树下坐着。
这次过来不光手里抱着本书,还背了一个海绵宝宝的背包。
罗姨担心石凳又硬又凉,坐久了不舒服,特意让她将垫子带过来,不光坐垫,还有零食小吃以及一壶温开水。
简安乐将东西摆在石桌上,终于将书拆封打开,这本书的书名叫《鲁滨孙漂流记》,她记得中学的语文课本里就有几个片段。
写的是鲁滨孙非常喜欢航海,然后在一次外出航海时,船遇到了风暴触礁,船上的同伴都遇难,只剩下鲁滨孙幸存,飘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上,因没办法回家,只能在孤岛上居住了下来的故事。
比起课本上,这本书的故事更完整。
刚开始时,简安乐还时不时朝道观的方向望去,心想着今天程舟霄会不会过来。
但时间长了,她竟沉浸到了书里,跟着里面的鲁滨孙一起绝望,一起生存,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程舟霄过来时见她看的认真,便没出声打扰,而是将视线转向石桌上,看着零零碎碎的东西,愣了下神。
橘黄色的卡通保温杯,剥开壳的坚果,棒棒糖形状的山楂条,金黄色的华夫饼、ru酸菌小面包、冰皮蛋糕……
每样的分量不多,但种类十分齐全,一个个摆的整整齐齐,像个小零食铺子。
他翻开经书,正打算认真看,一只纤细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看样子是想拿水杯。
他试着将杯子往简安乐手边推了推,她摸到杯子,当即拿了过去,熟练的打开杯盖,咬住吸管喝了两口,期间眼睛连半秒都没离开书面。
许久之后,柳树下发出一声低呼:“呀!”
程舟霄抬头,就瞧见简安乐正一脸惊讶的望着他,眼里满是震惊。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方才。”
“那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程舟霄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