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连连看向杜浮亭,这段时间都是她和红珠负责的,“可是我做的饭菜不合口味,还是我呆在这儿你嫌弃我碍眼了?”
杜浮亭浅浅的笑了笑,握着闻氏的手道:“程姨别多想,只是这边有病人,有很多需要忌口,再者是我做的不周到,每日劳烦程姨替我忙上忙下了,总归不能一直麻烦程姨,这里是得添几人。幸好这边的院子足够大,哪怕是添了厨娘和丫鬟也能摆布开。
卫年诧异地看向忽然提出添人的杜浮亭,知道她有红珠帮衬足够了,多出的人是替他和帝王安排的,昨儿那话她是听到心里去了,才有清晨要添人这事,有些五味陈杂。
那边杜浮亭还宽慰闻氏,道:“您还得腾出手管春济堂呢,我之前听说程姨您儿子该成亲了,娶媳妇可是大事,到时候喜酒许是喝不上,但是我这边也备下薄礼交给程姨。”事情安排得妥当有礼,说出的话亲昵和善,丝毫不叫人有压力。
闻氏听杜浮亭说话,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毕竟杜浮亭刚刚遭遇大事不久,还能记得她儿子喜事,可不就是把事情放心上了,如此非但不恼怒,反而欢天喜地的接受。
卫年转身往崇德帝房间去,崇德帝沉默了半晌,才道:“不要外头丫鬟,从暗卫里面调人,就暗三暗七,再找两靠谱的厨娘就行。”他身边自来用不惯宫女,更何况是外头找的丫鬟。
暗三暗七接到命令那刻,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他们是暗卫,暗三就算先前陪着帝王几次走在人前当车夫,可最终还是做回暗卫老本行,现在两人齐刷刷的成了小厮,哪有负责主子安危的暗卫干这活儿,那是负责情报暗杀的暗卫才干的,听说那日子并不好过,提心吊胆害怕身份被戳破。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挣扎,终究没能逃脱伺候人的命,两人打扮成小厮住进了银枝巷。
崇德帝特地让卫年花银子将另一边买下了,这下他们一边住的崔老太医,另一边崇德帝改成办公的地方,平日暗三暗七就住在另一边。
午后刚做完午休,总免不了三五两个妇人聚一块闲侃,李婶子听说对门隔壁那户发了笔小财,把宅子卖了,搬去别的地方,心内有些吃惊。
不过她只是默默听着,并未发表任何看法。其实她好几回都瞧瞧杜浮亭,但虽说两户人家对门住着,自家孙子还在人家那儿读过段时日书,可这条街道好似就这么把那边与她这边划开,怎么都跨不过去鸿沟。
有一回都走到对面院门口,院门关得死死的,她愣是没敢敲门,她也拦了自家孙子进去打搅人家,每次只能在门口往对面瞧瞧,后面家里事情忙起来,那边总是关门开门,也是忙活得不停,她连瞧都没瞧了。
在宫里的苏全福,知道崇德帝同和淑皇后住在一块儿,他心里痒痒的,也想跟着出宫,就是没有帝王命令,他得守着乾清宫。
终于苏全福好不容易得圣令了,皇上让他带杜月满出宫,但是如今杜月满伺候太后,若他要将人带出去,自是需要从太后手里拿人,这事难就难在太后这儿。
“前头哀家问过皇帝,让他将人放出宫去罢了,当时他不愿放人,现在怎么就放了?”柳太后转动手里佛珠,微微掀开眼眸看着立于下方的苏全福,“虽说玉芝跟在我身边伺候,哀家又将他派到皇上身边照顾皇上,可你与他在哀家这儿是同等的,哀家不会偏袒他,赏赐给他总有你的那一份。全福啊,同哀家说实话吧,皇上到底欲拿杜月满作甚?”慈善的嗓音犹如古寺安神宁气的木鱼声,悠悠流长,听得人心里宁静,不自觉的放松。
可苏全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丝毫不敢松懈,认真的回着柳太后话:“皇上已经寻到杜二姑娘家人,如今杜家只剩下杜夫人与杜公子。当年杜家突逢变故,杜老爷遇险身亡,后面又传出杜二姑娘坠崖的消息,杜夫人受不住接连打击,患上失心症,这么些年不见好,时刻念叨杜二姑娘回家,大夫说许是杜夫人见到杜二姑娘有利于治病情。杜家的事让人惋惜,杜二姑娘又并未坠崖身亡,皇上仁慈宽和,故而愿意赐杜二姑娘恩典,准许她出宫照顾母亲。”
苏全福这番话听不出错处,也似把事情和盘托出,但柳太后没急着答应,“杜大姑娘就没有用处?”她怕皇帝借着送杜月满出宫的缘由,趁机将人除掉,故而没那么轻易放人。
“奴才这就不知了,不过……是因为听说杜家不复存在,杜夫人杜少爷没了的消息,才没保住孩子的。”所以哪怕杜大姑娘管用,皇上也不见得乐意。
若因为杜家母子才有的这些事,柳太后对此还能有何话,只能道:“你去问问杜月满,她若想出宫就让她随你去。”如果皇帝要借此除掉杜月满,她也已经尽力了。
杜月满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如果错过了,她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出宫,更何况母亲和哥哥都活着。
“我身边那丫鬟也能同我……”杜月满试探性的问了声,红如能不能跟着她出宫。
可是她话还未说完,就感受到不大好的视线,苏全福正斜眼看她,脸色算不上好,粗着嗓音道:“宫规规定,宫女二十五岁方能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