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乖乖照做。其实按照这么养下去,顺利生下孩子其实是没大问题的,只是如果按照这么折腾下去,可能这胎是白养了。
不过身为大夫这些话出自他口,势必让病人更加焦躁不安,尤其是他瞧着杜浮亭那么听大夫的话,于情于理他都无法说出明知道加重她负担的话。
裴衍选择将话咽下去,跟济春堂掌柜的道:“掌柜先给小娘子安排间病房,小娘子暂且在济春堂休息一晚。”
济春堂是有专门安置病人的房间,只是病人住过的地方到底会有味道,那么多人都住过躺过,她别的可以强迫自己不讲究,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唯独睡的地方。
他见到杜浮亭犹豫,怕杜浮亭拒绝,执意要回去容易出事,专程特地补充道:“小娘子为了孩子着想,晚上还是不要奔波,方才我给小娘子扎了几针,只能缓解小娘子情绪,并不能治本,还是需要再观察观察。”
杜浮亭不愿在外过夜的人,提到有关孩子安危,她不得不重视,刚让劝服自己要不然就忍耐下好了,裴衍似乎明白杜浮亭心里的犹豫,他道:“今儿前面没有病人,恐怕小娘子住在前面,有事难以唤人,不如掌柜将后面厢房,借杜小娘子住一晚可好?真要是有事,我也方便查看情况。”
裴老在济春堂坐堂大夫将近三十年,当年捡到裴衍回济春堂养在身边,直到今日已有十七八、九年时间,掌柜是看着裴衍长大的,见是他亲口提出的要求,又不是特别过分,哪有不应允的,“行,我去让我家那口子收拾房间。”
杜浮亭感激地看了裴衍,跟他与掌柜道谢:“给大家添麻烦,住房的银钱我们还是照付。”见她这般郑重其事的感谢,反倒是让裴衍不好意思,师父教他身为大夫应当怀有慈悲之心、推己及人,设身处地为病人着想,
崇德帝让人将谢玉带到地牢的暗室,在这里审讯动刑,亦或者谈话,如果里面的人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那基本上就传不到外面去。
他看着谢玉手里拿着酒壶和酒杯,深邃的目光沉了沉,哪怕谢玉是锦衣卫统领,可如今他已经身陷囹圄,狱卒不可能给他提供酒菜,还专程准备干净衣物,那只有是刚刚探望过他的杜浮亭替他准备的——安排得可真是妥当,知道他落狱就迫不及待看他,还贴心的替他准备这些东西。
就在崇德帝准备让人,收掉谢玉手中酒壶酒杯,谢玉将其中只酒杯递过去:“喝两杯吗?”
“朕不认为朕还能同你把酒言欢。”崇德帝抬手就吩咐狱卒,把谢玉的东西全部收缴,连同杜浮亭新送进来的被褥、酒菜全都不剩。
谢玉倒是没有反抗,见到狱卒要收他的东西,他顺势就交出去,“这些都不是她亲手所做,只是她送进来而已。”他做的那些梦真切到他真的能尝出她酿酒的手艺,还有她下厨做的菜色。
崇德帝面色已经不好,在他看来,就算不是杜浮亭亲手做的,谢玉也没有任何资格沾染,“朕一直等你开口解释,为何要连同她背叛朕?”这是崇德帝扎在心头的刺,拔不掉又容不下,以至于这根刺日夜不停地随着心脏跳动,越扎越深。
“如果她不离宫她会死,以皇上当时的情况,还能让她有何念想,您领入宫的人是她亲妹妹,她连你和别人站一块儿都无法接受,更何况那是她亲妹妹。”
崇德帝眸色浓深漆黑,“你知道所有的真相……”
谢玉打断崇德帝的话,同样也是打断他最后一丝妄图自我辩解的话:“是,可是您不听,你没有办法听,每回您试图想起过去都会旧病复发,臣不知您到底为何缘由当时不愿想起过去,但是臣知道对她的伤害是真切存在的,她至少是心甘情愿选择离宫。”
“你闭嘴,你背着朕爬上她的床,胁迫她以自己为代价,交换出宫的机会,哪里来的脸面跟朕说:她心甘情愿!”若不然崇德帝想不到,到底还有哪种办法让谢玉有机可乘,明明她口口声声说过,此生此世只钟情阿笙。
谢玉眼底露出苦涩,抬眸消失得干干净净,不让任何人察觉,他现在只想让崇德帝死了再接近她的心,替杜浮亭谋划她想要的真正的自由:“她宁可叫臣上床,也不愿再留在您身边,想必您应该知道她有多想逃离您,她那条命已经在宫里还给您了,往后您就不要再打搅她了。”两人的话像是不将彼此扎得鲜血淋漓不罢休。
就在此时,暗三进入暗室,让两人对话戛然而止。
他面无表情地走近崇德帝,只是开口前暗三隐晦地看了眼谢玉,低声道:“娘娘出了监牢后身子不适,她们先去了春济堂,之后并没有看到她们出来,许是动了胎气不得不安养。”
暗三亲眼看见杜浮亭与未央,进了春济堂后久久不曾出来,甚至最后都见到春济堂的跑腿小哥把红珠都请到春济堂,杜浮亭她们还是没有出来,他想内里应该情况是不会好,所以特地回来禀告。
听到杜浮亭身子不适,崇德帝指尖不由得颤了颤 ,眼神深了几分,可是旋即心里却升起愤愤不满。
谢玉见到崇德帝转瞬的不自然,再想到暗三悄悄出去,直到刚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