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嫔恨恨地捏紧筷箸,她可是一直注意着崇德帝,帝王目光就没有挪开过,就算与人谈话喝酒,始终都有看着淑妃,她咬着牙出声:“贱人,不过是举办回宫宴,就让皇上几回都看着她。”
旁边同是嫔位的后妃不敢接话,只能忙低着头喝酒。如果淑妃有望得宠,她们没必要得罪淑妃,淑妃不得宠,人家也是妃位压她们一头,皇后与贵妃皆倒,就属淑妃位分最大,她们更没必要得罪淑妃。
待到宫宴结束后,崇德帝已经有了五六分醉意,不少人以为他会招哪位嫔妃伺候圣驾,谁知还是苏全福搀他到后面休息。
趁着起身的间隙,崇德帝往杜浮亭的方向望去,可是没有看见她人,她已经随着其他人退出麟德殿,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几时离开。
苏全福见状,明白这回或许是让帝王与贵妃冰释前嫌的机会,只要帝王肯向贵妃娘娘低头,贵妃娘娘定然舍不得再和帝王闹脾气。故而他提议道:“皇上,娘娘回椒房殿了,现下应该不曾走远,要不然奴才叫人将娘娘留下?”近日帝王总是沉默寡欢,哪怕是最开始能哄得帝王有丝笑意的杜月满,都不能让帝王开心,苏全福觉得帝王应该会顺势下坡。
可是自他开口之后,上首的人便是一直沉默,没有半分声音,苏全福不免觉得自己会错帝王的意思。
他抬眸往上望去,正好与帝王黢黑的眼眸撞上,深不见底的幽渊,以及让人窥测的恼意,成功让苏全福后背泛起冷意,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告罪。
“从今往后再不准提任何有关杜浮亭的事。”崇德帝的声音幽幽响起,好似地狱升起的恶鬼,要将人彻底撕碎般,就在那么瞬间苏全福感觉帝王是不是对贵妃动了杀心。
宴会散后,夜色正浓,杜浮亭遣宫人们都下去歇息,今儿注定是不同的夜晚,她斜坐在美人榻上等人。
谢玉褪去旧例的锦衣卫服,着的是石青色松针叶纹交领长衣,腰间挂着上等碧色青和玉,墨色长发束在银冠中。
他没有穿那套冷冰冰的麒麟暗纹服,似乎人都显得温和不少,有股公子温润儒雅的气息,谢玉背在身后的手早已攥紧,掌心布满细汗,他有些不敢直视杜浮亭,肮脏的内心剖析出的脏污玷染了世间罕有的雪白。
杜浮亭特地Jing心打扮过,扯下绾发的梨花簪,满头青丝缓缓落下,簪子掉在地上撞出沉闷声,她又抬首放在腰间宫绦之上,便这般轻轻解开,在谢玉面前层层脱下,烛光下是莹白娇\躯。
“你为何不敢看我了?”
杜浮亭偏头不解地望向谢玉,可他犹如老僧入定闭上眼眸,她手扶住他的腰迹,踮起脚尖主动吻上沾了寒意的唇角。
沾着梅花清冽香味的吻,落在他微凉的唇角,猛地在他脑海里激起绚烂而璀璨的烟花。
谢玉浑身僵硬,不知作何反应。
想靠近杜浮亭,又怕他真的靠近,会让她恨他一辈子。
他知道她嗜陆笙如命。
“呵,谢统领是不敢了吗?”
“够了。”谢玉耳尖悄悄的通红,从地上捡了衣物替杜浮亭遮上,冷着脸道:“我带你走就是。”他本也就想带她离开,从开始就想带她走。
杜浮亭并不自己拿着衣物,而是站在原地任由谢玉替她遮挡,唇角勾起:“这么好的机会谢统领都不把握,往后我可不会再答应谢统领,这是给谢统领的谢礼。”
“阿浮不要逼我。”最开始他称呼她为杜小姐,不敢有半分逾矩,后来称呼她为贵妃娘娘,他企盼能喊她一声阿浮似乎盼了一生,嗓音沉稳犹如时间酿造多年的老酒,低沉地喊出她的名字就一发不可收拾,上瘾般喜欢她名字从他口中吐出的感觉。
可在杜浮亭眼里便是让人可笑,大概世间男人都爱故作正经,偏又做不了柳下惠,一如每回招架不住的崇德帝,她越是哭的凄切,他越是使劲掠夺。
杜浮亭低头嗤笑,细细柳叶眉微挑,登时风姿摇曳,“且不说既然是你先主动开口要我,即便我逼你又如何?”
她只是觉得想,凭何崇德帝能再三拥有别的女人,而她要独守着他。倘若崇德帝见到她与谢玉成好事,大概会很有……有趣。
“你们男人不就偏爱美人?这具身子他喜欢得很,爱不释手,想来谢统领应该也会喜欢,我……把自己当谢礼交给统领。”杜浮亭偏头乖巧而懵懂地看着谢玉,她不是不会引诱人,只是她从前与帝王的相处,不觉得自己需要在两人之间动用手段,可显然她太过自以为是。
心爱的人都这么说,怕是谁都控制不住自己,谢玉扣住杜浮亭后脑,朝着点了胭脂的红唇吻去,“唔~”他不会任何技巧的吻略显笨拙,可是却能知道他在珍之重之,或许是因为浑身沾满黑暗,所以无比渴望光明,哪怕因为要抓住这点光明,会将皮rou烫翻、削骨剔rou也不肯放手。
“阿浮~阿浮~”
他唤一声,杜浮亭便不厌其烦的应一声,似要将人拉入谷欠海共沉浮。
可到了临门一脚,谢玉止住前进,环住杜浮亭平息燥热,粗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