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冬雪下降,多地受到雪灾,玫嫔父兄奏报灾情及时,又治灾有功,得了帝王赏赐。父兄在朝堂得力,连带玫嫔在后宫底气都足了,到凤兮宫给皇后请安都显得额外不同。
前期杜氏霸占帝宠,让后宫其他妃嫔毫无机会,更是让前朝想凭借女儿更进一步的朝臣焦心,女儿入宫没有帝宠,于他们而言就是少了条路,现在确切知道杜浮亭失了帝宠,可不就对其趋之若鹜了。
她的话听在薛皇后耳里,就是杜浮亭在得宠期间,她这皇后当得没有人知道她是皇后,更何况杜浮亭居住在椒房殿,一直是她心头计较,却又不敢明说的心病。
再比如椒房殿有小厨房,可以自己开火,可是得内务司送食材,从前杜浮亭得宠,新鲜东西只管椒房殿开口,内务司即便当下没有,也会想法子弄到送过来,如今别说好些东西说没就没,能准时就不错了。
若不是银翠自幼跟在她身边,薛皇后用她用习惯了,只怕银翠的下场就是先前被送出宫的嬷嬷。
“行了行了,本宫知道了。”薛皇后神色不耐,望向银翠的眼底闪过不虞。
嘉羡长公主收到薛皇后宫里丫鬟传出的消息,看完之后将纸放到烛火上点燃,“好不容易等到杜氏失宠,结果另外一个杜氏又入宫,帝王后宫难不成就让杜家姐妹霸占不成?满宫的女人都抵不过这两人,可当真是废物都不如!”
可能是宸妃那话刺痛她,如今仗着父兄有功,一并想要讨要回:“要说最得宠的非贵妃娘娘不可,这后宫无人能及,哪像嫔妾无用,得皇上赏赐还得靠家里父亲兄长。”
而这事没有让红珠开口,这段时间的事齐嬷嬷看在眼里,她还是想办法见了崇德帝一面。没有直言内务府克扣用度,这里面关系甚大,如今椒房殿不好再得罪其他人,她只是委婉的请崇德帝派太医给杜浮亭看病。
在后妃都无宠的情况下,家族助力就是她们最大的倚仗,好巧不巧玫嫔就是此前宸妃出言讽刺,没胆子还没规矩的两位嫔位后妃其中之一。
先前崇德帝借机将宫外的人,安插在宫里的钉子拔除,嘉羡大长公主就一直郁结在心,那里面她几乎折了七八成人,之后再怎么继续在宫里安插人手,光是布局到将人物尽其用,都得几年乃至十几年光景。
红珠与冯嬷嬷几人把事情压了下来,她们想让杜浮亭好生养病,没拿这些事情烦扰她,更何况这些事说出来,肯定会弄得椒房殿人心惶惶。主子得宠的时候,大家肯定都尽心尽力伺候,往更好的日子奔,干活做事都有奔头,可一旦主子失宠,稍久些各种矛盾都会显现出来。
知晓杜浮亭失宠,嘉羡大长公主便直觉契机到了,暗自联系朝中有女儿入宫,或是想把女儿送入宫、靠女儿博帝心的大臣,在后面撺掇他们,让他们给帝王施压,早日临幸其他后妃。
她大概不会想到,就是她这话暗暗嘲讽杜浮亭得宠,不如家里有父兄得用,可也让薛皇后吃了气。
可谁都没有想到,后宫妃嫔没有能成功承恩,反而杀出个杜二姑娘,就是杜家姐妹相争,都没有后妃能从中谋利,现在这位杜二姑娘算是将杜贵妃给废了,还能借着与姐姐和睦相处,表现自己的深明大义,如此心计手段,更加难以把她挤掉。
下方的人领命退出房间,嘉羡大长公主放下笔后,换了身衣服,身披斗篷,低调的从长公主府后门上了辆不起眼的马车,到了路政司府邸。
银翠让薛皇后的眼神看得咯噔了下,她跪倒在薛皇后面前,恳切地道:“娘娘,内务司的总管偷奸耍滑,最是捧高踩低,只怕已经对椒房殿落井下石,皇上让崔老太医给贵妃看病,最后椒房殿的情况皇上能不知道?”
“再催催皇后那边,让她乘此机会把握时机,若是再不放人到皇帝后宫,只怕总有一日她后位要拱手相让杜氏姐妹。”嘉羡大长公主执笔落字,交代跪在下方的人,语气顿了下:“若是皇后执迷不悟,你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玫嫔无规五矩,可她有句话说的对,贵妃自落水,病情一直不见好转,皇上让崔老太医与陈医正专程负责贵妃。”谁也没料帝王还会关心贵妃,还以为有乾清宫那位杜二姑娘,两位杜家姐妹会水火不容,结果还是让崇德帝照料了杜浮亭,“皇上心里应该还是放不下贵妃,毕竟贵妃受宠皇上将近一年时间,和别人总有不同。乾清宫的人道杜二姑娘至今未承圣宠,娘娘还需早做决断。”
她的意思很明白地在提醒皇后,既然崇德帝现在还在意杜浮亭,如果把这些事情翻出来,到时候指不
红珠做这些只能把这些矛盾发生的时间延后,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但没有杜浮亭的意思,红珠没有求到齐嬷嬷身上。
或许齐嬷嬷能见到帝王,求帝王出面管事,可红珠敢胁迫杜浮亭乖乖喝药,但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擅作主张,除非杜浮亭亲自开口,不然红珠不会替她低头。
比如原先送到椒房殿的炭都是上等的银竹炭,烧起来没有点烟,而如今虽然还在送炭,可只是上面铺了层银竹炭,底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炭,烧起来多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