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家亡不外如是!
她所作所为传扬出去,往后以何在大秦立足?
只要杜浮亭稍微用力,帝王的掌心就会让剪刃划破,她蓦然松开剪子,朝面色冷沉的帝王,淡淡地笑了:“它是我准备的,既然皇上不需要,也没必要存在。”
她的语气好似无所谓了,和以往的闹矛盾不同,不再温柔乖巧,她的眼里看向他仿若多了丝陌生和疏离。
崇德帝呼吸一窒,心底忽然掀起彷徨与无措,随之而来的是恼羞,“苏全福,叫人送贵妃回去,禁足三个月。”
第19章 夺帝宠 她们擎等着贵妃失宠
小康子自知自己会要面见崇德帝,早已经在心里打好腹稿,趴在地上,恭敬地回禀道:“贵妃娘娘说有件东西要给圣上,物件挺大,需要宽敞的地方才能摆下,还不能提前叫圣上知晓。奴才想带贵妃娘娘去后头东厢房里,哪儿暖和且宽阔,可是娘娘又道得叫圣上第一眼看见才行,便领着身边的宫人去了内书房……”
趁着杜浮亭不在现场,没有办法替自己辩解,小康子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将杜浮亭身上推,以为这样自己就能蒙混过关。
可帝王心思本就难揣摩,岂是几句话就能信他,“苏全福,人你是怎么□□的?不管是内外书房都由不得旁人踏足。”乾清宫的书房比不得御书房,可内里机要不少,随意闯进去能治死罪。
苏全福干脆利落的请罪磕头,“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管好下面的宫人,可是奴才已经再三叮嘱警告了啊。”
这事他身为大总管,下面的人出纰漏主子要罚他,苏全福都不敢有委屈,更不敢把责任全推下面的人,叫主子对他能力产生质疑。
不过苏全福心里呕死了,下面的人都是皮痒痒了,就不该放松管制,张玉芝也是能躲事的,现在都不见人影。
秉承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苏全福忙侧头看向将头压得低低的小康子,语气有些不善:“小康子,你们四人杂家可是都教导过的,就算挡不住贵妃娘娘,你怎么不事先通知张公公!”
“张公公尚在病中,已经睡着了,奴才不敢将人叫醒。奴才没能拦住贵妃娘娘,还请皇上责罚。”
“那你确实该死。”崇德帝拿了砚台就往小康子头上砸。
小康子没有想到帝王会动手,跪在地上不敢闪躲,愣是捱了这么一下,额头上的血霎时从额角落下糊了满脸。
而方才他们谈及的张玉芝,顶着烧得红扑扑的脸色出现在门口,似乎没有看见受伤的小康子似的,拖着虚弱疲劳的身子,直接跪在帝王面前。
小康子见到张玉芝的瞬间,脸色僵硬了下,而后又恢复了正常。
“奴才张玉芝给皇上请安。”沙哑的嗓子一听就似高温烧过似的,捏着嗓子同帝王请罪,“奴才的身子不中用,耽误了皇上的事,奴才有罪。”
苏全福靠张玉芝近,鼻尖动了动在他身上闻见股烤红薯的味,在看他明显红的不正常的脸色,有些像是拿烫的红薯往自己脸上印上去的,苏全福暗自呸了声,果然是老狐狸,靠这招博取同情。
不过他没有揭穿张玉芝,明显帝王朝小康子撒火,却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朝虚弱的张玉芝撒火,可是这小康子也不似他自己说的清清白白,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些东西都是他和张玉芝以前玩剩下的。
“都给朕滚出去,私自踏足书房者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小康子还以为自己瞒过去,把错处全往杜浮亭身上推,就能安然无事,可他却属于踏足书房的人。
张玉芝和苏全福站起了身,苏全福看了眼颤巍巍虚弱得风一吹就倒的张玉芝,转头笑着看了眼小康子,眼皮抬了抬,示意他跟自己走。
小康子张嘴想要求饶,却被苏全福一把拉着推出门外,原本就伤到了脑子,这下又磕到了门槛上,小康子脑袋嗡嗡直响。
等张玉芝动作不慢地将书房门拢上,隔绝了内外,苏全福才开口:“何必叫杂家和张公公动手呢。”
张玉芝咳了咳,拿帕子捂住了嘴,“剩下的事就劳烦苏公公解决了,苏公公素来得心应手。”坏人就让苏全福来做,反正他自来做的多。
看透张玉芝小心思的苏全福没法子,这事还真只能他做,毕竟张玉芝看上去就跟要死了差不多。
苏全福让慎刑司的人把小康子带走,特地警告了乾清宫剩余人,“圣上的书房不是谁都能踏足,要保住你们的小命就少耍小聪明,乾清宫要的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聋该哑的人。”
警告完众人,苏全福没忍住补充了句:“今日之事,谁敢传扬出去,慎刑司伺候,到时候遭罪了可别怪杂家没提醒。”
苏全福嘴角紧绷,严肃而凛然。说不清楚是不想叫杜浮亭惹怒帝王的事,慢些叫人知道,还是在考验乾清宫的宫人。
他四十来岁坐上太监总管的位置,平常在人前看上去都像是老好人,此刻却突然露出利爪,叫人不得不听信他的话,没人会怀疑苏全福说话的真实性。
张玉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