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很快又从浴室出来,见温宁坐在床上发呆,顺着她的视线往墙上的画看去。
温宁收回视线,转头看他一眼,笑问:“你什么时候给我画的?”
“前几年。”威廉心猿意马地答着,绕过床尾,来到另一边。
温宁又盯着墙上的画打量了一会儿,眨眨眼,懊恼地抬手砸了下自己的脑袋,说:“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威廉坐进被窝里,伸手拿下她砸自己脑袋的手,安慰说,“过去的事忘了就算了,我们还有未来。”
他看着她,紧握着她的手,甚至害怕,温宁在某个瞬间,记起了她自己的过去。
那是跟他毫无关系的记忆。
“睡觉吧。”他抬手揉揉她的头发。
“嗯。”温宁点点头,往后躺下。
威廉紧跟着也关了屋里的灯,留下盏角落的睡眠灯,便躺下跟她一同入睡了。
然而,美人在侧,还是自己念念不忘了许多年的“未婚妻”,让威廉怎么睡得着?
他翻过身,捧上温宁的脸。
正欲循着本能,凑过去亲吻她,却忽然听到她痛苦的呻.yin。
“啊~好痛。”
威廉动作一顿,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痛得蜷缩了起来。
他大概率是碰过她手臂上的伤了。
“抱歉。”威廉在她的呼痛声中,一下清醒过来,翻身从床上坐起。
他转过身,伸手去开灯。
头顶的灯一下点亮,照亮整个房间。
他回身准备帮温宁检查一下伤口,然而就在转身时,视线无意间扫过正对面墙上的那幅画。
Angela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天!他刚刚干了什么?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可以当着Angela的面,企图去跟别的女人亲热?
尽管这个女人跟她长得,近乎一模一样。
可是终究,她不是她。
威廉转过头,看着蜷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温宁,眉头紧蹙。
“抱歉。”他再次跟她道歉,不知道是为适才弄疼她,还是为适才差点侵犯她。
他从床上下来,快步逃到了浴室。
温宁躺在床上,抱着自己,听着里面水声哗哗。
当晚威廉从浴室出来后,再没回到床上,而是抱了枕头被子,到沙发上睡了。
以免温宁这个“未婚妻”多想,他还借口说是怕再次碰到她的伤口。
温宁欣然接受这个理由。
两个人就这样,在同一个房间,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整夜。
次日一早,威廉率先被一通电话吵醒。
看着来电显示上“梁景行”三个字,他下意识看了下床上还在熟睡的人,踱步往外走去。
他走出房间,关上身后的门,这才接通了手机放耳边,“梁总?”
“放人!”刚接通,听筒里就传来梁景行暴怒的声音,“你马上给我放人!”
“梁总。”威廉垂下眼,边下楼边轻飘飘地反问:“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
“那我就跟你说点你听得懂的!”梁景行隔着电话咒骂了一声,“那是贺之洲!贺家太子爷,贺氏集团的继承人!”
他这是在提醒他,贺之洲如果出事了,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威廉停在楼梯上,握着耳边的手机犹豫。
如果贺之洲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他让人秘密将他杀害了,他仍旧可以一点事都没有。
但问题是,贺之洲不是一般人,他的身后是整个贺氏集团。
他很清楚,贺家是怎样的名门望族,影响力有多大。
更何况,现在梁景行也知道了,这事就更加不好办了。
“普罗旺斯。”威廉将关人的具体地方告诉梁景行,“你带他走,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并拿下耳边的手机,给手下的人发消息,交代他们放行。
一个多小时后,梁景行顺利找到了贺之洲。
贺之洲身上的衣物沾了许多血迹,两只手上都缠着绷带,额头又贴着纱布,看起来浑身是伤。
梁景行还没来得及关心两句,贺之洲就扯着他,嘴唇煞白地问:“温宁呢?”
梁景行一愣,“她没跟你在一起?”
说着,他下意识往他身后的地下室扫了一圈。
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一眼扫过去就看清所有,里面除了贺之洲,压根没有第二个人。
他还以为威廉把他们两个都关一起了。
“没有。”贺之洲错开他,大步往外走,“他应该是把宁宁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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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昨晚很晚才睡着,后来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起床洗漱过后,她从房间里出来。
别墅里的佣人见到她,不再像昨天那样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