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拍拍舸芷的后背,安慰道:“好了,要不然你打回去。我在这等你。”
舸芷一把将江钰搂进怀里死死抱住,“你哄哄我就好了。”说着还是忍不住想要发泄一下,脚在草面上踢了两下,脚脖子被一些高一点的草挠痒痒似的拂过,“这年头都什么事儿,我帮了人反倒还被人咬了一口。气死个人了,真的是。”
“有些人……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你别管他们了。要不然现在我陪你去给人全套了去。”江钰摸摸舸芷的脑袋,软乎乎的头发从指缝中溜过,真的是在哄一个大一点的孩子。
舸芷靠在江钰肩膀上,闻着味心情都舒爽了不少,“算了算了,我要去全给她套了她要是亏了本,她不得骂那个小孩没事干嘛卖给我。”
知道舸芷这算是没事了,江钰也没有在开口讲话。两个人在夜里的婆娑树影下相拥,把今夜的坏心情画下句号。
仿佛过了很久,江钰提议:“那我们现在回家去。”
“好。”舸芷这才不情不愿的从江钰身上下来,手却还是要牵着他的手腕。
江钰先一步站起身来,不料舸芷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彩灯就跟成熟的果实一般掉了下去,滚开一地。
两人赶忙蹲下身去捡,好巧不巧有两个圆润的滚到了草丛里,江钰急急忙忙走上前去捡,黑夜中一时也没有注意到有一根长满了绿叶和细小枝丫的树枝横在头上。
树枝结结实实地打在额前,江钰本能地伸手去扯,一根枝丫直接把本来就要掉了的眼镜托了出去。江钰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团糊,说:“舸芷,我眼镜掉了。”
“嗯?”舸芷从一堆草里扒拉出来一个花里胡哨的小兔,窸窸窣窣的响动盖过了江钰的声音。
江钰连脚都没敢挪,只能朝着印象里舸芷的位置喊去,“我的眼镜掉了。”
“什么?你别动啊,我现在过来找。”舸芷闻言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还没靠近人,就感觉到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心里一咯噔,问道:“哥,你说什么掉了?”
江钰站在原地勉强能够在黑夜里看出一个穿黑色T恤的人影来,轻声开口,“眼镜,还掉了个灯。”
舸芷悬着一颗心,不停地默念,“一定要是灯,一定要是灯。”说着便缓缓挪开了脚,看着碎在草地里的一些玻璃碎片和变形的金属架,舸芷将声音放的很慢很慢,“我好像,把眼镜,踩烂了。”
江钰微微一顿,“算了,那你找找那个彩灯,应该就在这一片。”
“哦哦。”舸芷做错了事,心虚的不行,将那些花卉看过,在树周围的一小圈灌木丛里把彩灯掏了出来。
江钰看不清归看不清,那一堆在黑夜里发着光的还是可以辨认出来,把最后一个放到臂弯里。
看着眼前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去了的人,舸芷直接把他手里那些彩灯抱过来,在自己的裤子的口袋里面到处塞满,还有几个放在自己的手里,像一个活力十足的新年娃娃。“全部都找到了,明天我要带你去配一副新眼镜,现在我们先回家。”
江钰走出去了半步又停下脚,眼盲症加高度近视让这个只有半点光的地方几乎就是黑乎乎的一片,连脚下的路都看不太清。彻彻底底成了名副其实的睁眼瞎。
舸芷牵住江钰的手,在夏天里贴合的手心开始流汗发热,变得粘稠。江钰有些想要松开,却被人拽得更紧,舸芷说的振振有词,“你不是看不清路吗?待会儿摔了怎么办?”
“我又没有那么瞎。”
两个人的手像是被502粘上一样,可终究还是被江钰给扯了出来。舸芷感觉着空荡荡的手微微撇嘴,心里涩涩的,“你为什么不给我?”
江钰把自己的手张开摊在她的面前,“这个天气太热了,你看我手心里全是汗。”
“没有关系。”舸芷的手指带着风从他的指缝里穿过,变成十指相扣的模样,“只要你别嫌弃我就好。反正我们将来还要牵一辈子的手。”
月亮都悬在了半空中,早没有了白日里的疯狂肆意的热,手心里的汗更像是因为紧张而来的无措。江钰实在受不得年轻人的那份郑重,没有戴眼镜的现状仿佛让眼前一切都显得如在梦里,自然而然地丢了些平日里的伪装,“你的情话太多了。”
情话不用花钱,刚刚好时的能调剂乏味人生,可多余的几分会显得比自来水还廉价。
“这应该不是情话吧?我只是说了两句我想对你说的。”舸芷恍然大悟,将脸凑到江钰的面前逼着人看清楚,“哦,我知道了,你想听情话对不对?”说着也不给江钰答话的机会,“那我每天讲几句给你听?小江哥哥?”
她情书收的多,虽然不看,但总有些写足了情意的粉色桃型便利贴黏在她无法挪开目光的nai茶上。现在把别人那些整理好的措词收为己用,舸芷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行,“我语文不好,没几句话,要不然每天两句?”
失去眼镜之后仿佛连听力都被封印,舸芷讲到最后有些心虚,声音自然小了下去,江钰有些没有听清楚,“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