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倪裳社交圈有限,大学念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里基本全女孩子。她课余时间还老闷家里做旗袍,小姑独处的。这么货真价实一大美人,真就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江渔之前还兀自好奇,能有胆子追倪裳,并且还能追得上的,那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现在她好像要知道了……
不过,那样的花花公子哥,真的会是良人么……
江渔瞟了眼倪裳若有所思的神情,问她:“那你……怎么想的啊?”
倪裳眼睫快眨了几下:“我什么也不想。”
或许以前,是有那么一点念想的……
尤其今天,当他从天而降般出现在她眼前,她的心跳像是得到了某种回响,悸动出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一种类似失而复得的喜悦。
所以后来得知见面时间推迟时,她甚至偷偷松出一口气——能和他多呆一会儿了;
所以当他邀请提议一起吃饭,明知不该和这样的男人再继续交往,她还是跟他走了……
可现在……
他就是个大骗子!
她应该感谢老天让她及时发现真相,断了她那不合时宜的一点绮念。
倪裳轻阖眼皮,一手轻轻揉上眉心,也一点一点抚平复杂的起伏心绪。
看着江渔把光秃秃的巴西木浇的水淋淋,她脑袋里突然又涌出一个念头:
“你说,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性,”倪裳问,“就是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啊?”
——从高原上的意外,到回到这里的再见,一切的一切,真是只是巧合。
一切并非他的谋划计算,和她一样,他也总是处在意外和震惊中……
江渔认真看了倪裳片刻,笑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亲亲,建议你俩原地结婚呢!”
倪裳:“……”
没由来的,倪裳想起男人那句轻佻的“搁古代,你这是要嫁我的节奏”……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巧合啊。”江渔轻轻摇头,像在笑她憨真。
“月老亲自出马也牵不出这么密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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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刚擦黑,倪裳从江渔家里出来往老宅走。
nainai一下午也没给她打电话,应该还不知道她这边出了状况。
一会儿,要怎么和nainai解释呢……
拐进小巷,再穿过石桥,倪裳停在自家的雕花厚木门前,轻轻呼出一口气。
“nainai——”
抬手推开门的瞬间,倪裳一下子怔住。
炎驰就坐在她家海棠树下的石凳上。
他还是那副浪荡散漫相,两条很有存在感的长腿大落落敞着,一手随意搭在陶瓷大鱼缸边,指尖上还捻着一小块碎点心。
见她进来,男人撩起眼皮,目光慢慢凝在她面上,一双黑眸在海棠花色与夜色的双重映衬下,漆深不见底,也不辨情绪。
四目相对,满院沉寂。
过了片刻,又或许过了有很久——
“囡囡回来了啊。”
倪鸿幸从房里走出来,将盛着石榴和的果盘放在石桌上。
倪裳看了看nainai,又看石桌边的男人,愣声:“nai,nainai……”
倪鸿幸嗔了孙女一眼,轻声:“以后,可不能这样失礼了啊。”
倪裳依旧一头雾水,唇瓣刚无声动了动,就听到炎驰轻笑了下:“没什么,谁还没点急事儿啊。”
他还是那副稀松平常的语气:“不过,等你忙完再回去就太远了,想着还是我过来等比较合适。”
男人眉梢饶有意味地轻挑了下,倪裳脑中“叮”出一声,一下子反应过来:“哦……是的。”
她接上他的话:“江渔打电话的时候……挺着急的,我就赶快过去了一趟,这才刚刚处理完……”
倪鸿幸恍然:“哦,这样啊……”
炎驰将手里的点心咚地扔进鱼缸,起身朝大门扬了下下巴,问倪裳:“那我们继续?”
鱼缸水面浮起一条大红鲤,颇为凶猛地叼住点心,甩尾时溅出一道莹亮水痕。
鲤鱼沉下去后,倪鸿幸缓声开口:“要不,就在家里继续说吧?”
她不疏不近地客气着:“炎先生,一起吃顿便饭?”
“不了nainai。”倪裳抢先道,“炎先生还有一位助理在等着,我们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很方便的。”
倪鸿幸没再坚持留人。
两人跟老人告别,出了门刚一转身,倪裳瞬间变脸:“谁让你来我家的!”
见她炸毛,炎驰唇边翘了下,一手拿出手机吊儿郎当晃了晃:“你把我黑了个彻底,我找不着人啊。”
他在笑?
他居然还笑!
倪裳刷地偏过头,冷声:“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炎驰无声一哂。
小样儿,脾气还挺大。
说翻脸就翻脸,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