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机,有计划性,记仇。
同时又是典型的实干和野心家。
可以说,陆封迟是没有体会过什么母爱的。他从一开始就清晰的知道他的母亲不爱这个家,甚至只想要逃离。
只是那个可怜的女人没有办法而已。
这样清醒和深刻的认识并没有什么不好。反而让他很早就认识到真实世界的刻薄,认识到权利和资本是无所不能的——
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意志;
甚至将自己想要的,直接凌驾于对方的意志之上。
只要你想。
就像他的母亲一样。即使她再恨他,再恨他的父亲,却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勇气逃离。
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将自己加一层冷漠的壳。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父亲和母亲再没有过别的孩子。以至于陆封迟便成了陆家三代中唯一的继承人,所有的担子都压了过来。
应该是耳濡目染的关系,陆封迟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世界是弱rou强食的。想要达到目的便只能不择手段,世界永远只属于上位者。
就像他父亲教给他的一样——
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足够的地位与金钱,就能够拥有你想要拥有的一切。
当然也包括女人。
哪怕那个女人本身不愿意,只要你想也一样可以得到。
哪怕,她原本是你朋友的未婚妻……
但这一切的起始点都是,你必须足够优秀,拥有足够的能力。
最开始,陆封迟也确实是这样循规蹈矩过来的。
直到他十八岁时来临的,那场短暂的叛逆期。
也说不清楚这场叛逆期是怎样来的,或许只是单纯厌倦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厌倦了终日强压下的状态。当那根承受的弦所崩断之时,取而代之的就是强烈的逆反心理。
但陆封迟总归是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叛逆期看起来并不像是叛逆期。没有其他世家公子哥儿们那些离经叛道,玩世不恭的劣根性,反而仍旧要保持着超乎寻常的优秀,保持镇静和理性,保持着家族里所有人希望看到的样子。
只有皮囊下暗暗燃烧着的,逆反却先要蛰伏的血ye。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仍不够强大,仍不足以抵抗自己所被安排的命运。
他的逆反是更大的逆反。
他的复仇是更深的复仇。
他不仅不要以叛逆为借口,实则为逃避的懦弱,他要的恰恰是按照其他人所希望的那样,成为最清醒最有能力的继承人,直到真正手握整个家族的实权,成为所有话语权的中心。
再在最后,完成对一切旧势力的翻盘。
或许是家庭教育所致,又或许是父辈性格的遗传。陆封迟在完成自己心底长此以往的野心之前,他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感情,早恋。
这几个词根本就没有在陆封迟的字典里出现。他甚至从初中时就已经明确的有了某些意识。
如果他要找女人,也一定是在某方面能够对他有利的。
但一切总有意外。
早已说不清意外究竟从而开始。或许人生的偶然和意外,才是活着最终极的玄妙。
陆封迟只记得,那是他少有的几次,明显的离经叛道。
当时因为家里业务拓展的关系。
他曾经短暂地跟着父亲到港市。即使是假期,却仍然有一堆的课程。
甚至是跟着去公司,早早的熟悉公司业务。
但因为某次不愉快。具体原因连陆封迟自己都忘了,或许是父亲扔掉了对他最具有纪念意义的棒球,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只记得,自己渐渐埋下恨的种子。
他不想坐家里的车回去。
甚至把身上的通讯方式统统关掉,只想给自己一点时间静一静。而不是回到那个,让他感觉到灰暗和压抑的家里。
就是那次,他意外鬼使神差的上了巴士。
又意外鬼使神差的遇到了那个人。
陆封迟坐在最后一排,看到女孩儿背着暗红色的双肩书包,从某一站上来。
背包的带子系得很高,并不松垮,很整齐稳定的贴在后背上。
青春期的少女是春天最为细嫩的枝桠。
白白的,莲藕般的胳膊。
苗条纤细,却又仍旧成长着的身体。她的胸脯发育得很好,腰却又很细,好像一掐重就能断掉似的。可分明很细,却又有着一种柔软的rou感。
他看着她从下面上来,又坐到了他前面两排。
扎得高高的马尾,恰好露出女孩儿细白而纤细的后脖颈。
陆封迟当时也不过十□□的年纪。
他坐在后面,目光静静落在少女的身上,竟有过一时间的着迷。
后来,他曾经仔细打量过她,其实是很普通的一个女生。漂亮是漂亮,但也没有他母亲那样惊艳。女孩儿的五官是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