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连迟枝自己都不得而知。
她只是觉得无力。
明明空气里的水汽如此shi润,她却始终觉得脸颊快要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她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抓着背包的带子,好像是犯错了的小动物似的。她的思绪很乱,既恐惧又不安。
有时候觉得是自己的错,有时候却又觉得自己也是受害者。
心里真的很乱。
漫长的安静期,让迟枝快要被陆封迟身上恐怖危险的气压弄得喘不过气来。
漆黑的夜里,在月下。
似乎有一种愤怒和不平静的情绪像藤蔓一样,已经将她整个身体紧紧桎梏,绕住脖颈。
“你玩我?”
半晌,耳朵里才突然传进对方的声音。
语气是沉沉的,带着某种极端的,无法承受的危险。
迟枝好像从来没有听到过陆封迟这样对她说话,像是警告,又像是愤怒。
一时间慌乱不已。
她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锤了一下,甚至忘记呼吸,所有原先的想法都开始在脑海里七零八落。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提分手这件事。
岁月安好多好啊。
陆封迟不是也还可以么,又高又帅还有钱,凑合过过又不会死。
或许再忍一忍,对方就腻了呢?
为什么她偏偏要把自己放置在最危险的境地?为什么说话前不先过一下脑子?
事实证明,温水煮青蛙的时候,青蛙确实没有那么痛苦。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真的有用。
在极端害怕的那几个瞬间,她开始恐惧,开始紧张,再然后动摇,情绪波澜起伏,再无法轻易平静。
她抬起头看着他,因为恐惧而忘了恐惧,那双杏眼在夜晚的灯下之下显得格外的亮。
她看到男人的眼睛,也正盯着她。
此前迟枝总是觉得自己看不透那双眼睛,看不清对方眼底的情绪。可偏生这一次却看得格外清楚。
看到那双眼里冰冷和危险,像是匕首一样要把她的皮肤划伤。
她想先让陆封迟冷静下来。
因为迟枝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能保证陆封迟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那样的后果,自己可能承受不住。
她的脑子里面已经出现了很多血腥可怕,甚至于可以上法制频道的情节。
她吓坏了,赶紧试图安抚下对方。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觉得我们最近相处得不是特别愉快,就……还有可以改进的空间,嗯……需要,需要多沟通……”
她结结巴巴地,快要词穷,一着急就什么都想不出来。
但陆封迟对于她后面解释的话都充耳不闻,甚至在她的恐惧之上又添了一把火。
“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所以你就怎么作都没事?”
他忽然向前一步,眼睛仍然紧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得燃烧起来。
迟枝条件反射似的往后躲了半步。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她急得要把自己撇干净,心里面甚至已经有了更加长远的打算。
如果自己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以后再说分手,绝对不会当着陆封迟的面说。她就应该直接在线上说分手,然后扔了手机跑到乡下好好躲上一阵。
等陆封迟找不到她,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你,你先冷静一下,你别生气……我们这不是还在商……”
迟枝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的下一句质问已经紧接着袭来,根本不给她留一点喘息的余地。
“就不怕我公报私仇?”
这句话一出,迟枝的心肝都像是被陆封迟捏了一下。
她鼻子一酸,想哭。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嘴上的语言显得如此苍白又无力。
可是她说不能,又能改变什么呢?
男人像是听到了有意思的事情,低低地笑了一声,又往前了一步,压着眉问:“我为什么不能?”
“你要是公报私仇那就是,是犯法!”
她后退了几步,到了一处死角,但仍然选择负隅顽抗。
“我犯什么法了?”他逼问她。
迟枝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开了。她不想再跟陆封迟这样僵持下去,感觉没完没了,永远没个头。
关键,自己还总是处于劣势。
兔子正气急了准备跳墙,却不料旁边蓦地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诶?迟枝你怎么还没走?”
后面几个一直磨磨蹭蹭在包厢说话的几个同学直到现在才出来,还一出来就碰上了正在门口对峙的迟枝和陆封迟。
被熟悉的同学撞见,迟枝顿时尴尬极了。
好在陆封迟微微起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