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良家男德培训班【二】
严导刚关上门,心里扑通一跳,乖乖,又忘了补充吩咐。他顺了口气,故作镇定,又打开门,凶狠地看着这四个人训话道:“让你们跪着,不是跪着玩的,院子里有八个摄像头,我在里面能看到实时动态,不许乱动,不许说话,把自己的错误想深刻想明白,写在纸上,明天我检查,跪得不好的,胆敢说话的,写的不全的,没有资格参训。”
说着,严导给每个人发了一支笔三张纸,又补充了一句:“纸不能shi,除非是你悔恨的泪水。”
严导又回屋了,并且一夜没出来。
雨停了,院子里的水却还在。四个人从头到脚是shi的,跪了一个小时之后,头发居然先干了。身上的衣服是shi的,脚上的鞋子也是。严导说纸不能shi,就是纸既不能碰到上衣,也不能碰到裤子,更不能触地,只能捏在手里。而要在纸上写字,只能纸放左手,在右手写,特别地痛苦。
严导明令禁止了不让说话,半夜以后,俞超和任斐膝盖疼,不仅忘了自行打脸的事,还偷偷挪蹭膝盖,甚至嘀嘀咕咕起来;柳夏实诚,一夜没有说话,隔半小时打自己一下,但也漏过几次,疼得他抬了几次膝盖;袁墨最是乖觉,不仅没说话,老老实实每半小时狠狠抽自己一嘴巴,更是连膝盖都没动一下,两个膝盖上的印儿自始跪至终,特别整齐。
四个人从晚上十点多跪到启明星升起,从夜幕漆黑跪到太阳初升,从身上shi透跪到全身捂干,从chaoshi的雨夜跪到温暖的黎明。四个人都翘首以盼,特别期待,眼巴巴地等着严导解救。现在他们四个一致认为,就算是挨踏马的一顿嘴巴子,也比这么无休无止地跪着煎熬着强。
严导夜里回屋后,自己老老实实领了顿打。严导一米九多,他女朋友才一米六。严导是培训班导,他女朋友是幕后老板。两个人几乎没吵过架,几乎没拌或嘴。严导乖巧,能哄住女朋友,一次按钮也没被按过。对学员狠厉严肃,甚至爆粗骂人,上手打上脚踹,那是他身为教员的角色需要,在女朋友这,严导连大声都很少,总是温柔体贴,有错立刻认,腆着脸求打。
比如这次,严导关了门回了屋,不敢谎报,不敢逃罚,去到女朋友跟前,上缴了四个人刚交的所有学费,然后主动揽下错误,求了顿打。他第一次回屋回得太匆忙,忘了交待夜里的规矩,忘了发纸笔,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已经被女朋友教训过好几回了,这回居然还是没长记性,错上加错,理应重则,严导请女朋友加罚。
女朋友也不是心慈手软的茬,顺他所求,用藤条狠狠地抽了严导一顿屁谷。严导跪撅在地,不敢动不敢挡也不敢叫,每挨一藤条都主动撅回原位方便女朋友再打。女朋友打累了却没罚够,他集训期间打脸不好看,不罚又说不过去,就让严导抓了把红豆墙角跪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结束,严导给女朋友看整齐的红豆印儿,再三认错和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粗心大意,女朋友才算饶了他这回,关了灯睡下。
早晨五点,严导起床,昨晚女朋友打他打得毫不留力,屁谷上还是一阵一阵地疼,他自己龇牙咧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完全不敢吵醒熟睡中的女朋友。给女朋友做好早餐,把空调关了,正是盛夏,这样一会儿室内温度热起来,她自然就醒了。严导把她的包包仔细整理好,放在门口最显眼的位置,自己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门。
出了门,利索地换上一身霸道的培训装,严导又是那个让人心惊胆寒的导师。他先看了夜里监控,进度条随机停了十次,结果是袁墨十次良好,柳夏八次,俞超六次,任斐五次。严导叹了口气,感慨真的是一届不如一届,然后捏捏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凶狠些,就毫无征兆地开了门。
开门瞬间,袁墨一动未动,柳夏稍动,俞超偷偷跪直,任斐咬牙跪起。
严导的脸黑着,道了句:“起来吧。”
四个人如释重负,却根本起不来。跪得太久太麻,膝盖都踏马要碎了。严导就看着他们挣扎,却并不肯搭把手。四个人好不容易爬起来,袁墨之外的三个就被严导一脚一个踹在膝窝,又支持不住地跪了下去。
“纸交上来。”严导道。四个人递上自己的纸,袁墨写得最多,也最公整,纸也是完好平整的;其他三个人都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俞超长得帅,却写一手烂字;任斐很邋遢,纸弄得皱巴巴;柳夏太实在,想不出来,寥寥几字。
“所有衣服,”严导道,“脱了。”
袁墨先听了话,把自己shi透又干透在身上的衣服脱了,露出了整整齐齐的两个膝盖印儿。
另外三个人,磨磨蹭蹭也脱了,但印儿都是错杂的,一大片。
“你进屋吧,”严导对袁墨道,“去洗个热水澡,换衣服,吃早饭。”
袁墨有礼貌地道了谢,去了。
“你们三个,”严导把纸丢在他们面前,“都通不过。”
“别啊……”俞超不愿意。
“严导……”任斐很委屈。
“……”柳夏确实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