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皱眉,转身坐进车里。
出租车里,梁溪捂着胸口。
刚才她突然钻进一辆路边停靠的出租车,还没来得及跟主任他们道别。
她想了想,摸出手机跟主任简单说了身体不舒服的理由。
夜里,梁溪睡得很不好,已经好了很久的失眠症状再次出现。
她拥着被子,靠在床头,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
画面里,始终有一个男人。
那时候,梁溪还在读大三。
父母是很普通的工人,早出晚归,为了梁溪的学费卯足劲攒钱。
梁溪不忍,课余期间想法设法打零工。
没想到一次掉进了学姐设计好的坑,差点沦落进夜场的深渊。
也是那个时候,宗佐青进入了梁溪的世界。
他救了她。
梁溪长期被生活折磨的灰暗世界开始有了光彩,宗佐青时常来学校找她,带她吃饭,给她买衣服,零零总总,都是对她的好。
彼时,梁溪尚不知爱情的疼。
她一头扎进宗佐青给的温柔,没有退路,爱得义无反顾。
谁料,男人似乎都有某种劣根性。
得到了女人的心,再也不好好珍惜。
梁溪一直以为两人是正大光明的恋人关系,直到某一个下午,姜悦寒找到她。
“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吗?你只不过是他寂寞的安慰剂,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要不是秦依依死了,你以为会轮得到你?”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货色,连宗家的一条狗都比你强!”
第3章 他已经想了五年
姜悦寒骂骂咧咧的说了很多,梁溪只听进去几个字。
“替代品。”
“秦依依。”
她第一次听到秦依依的名字。
姜悦寒后面又说了许多,串起来就是宗佐青和秦依依的凄美爱情。
一场热恋的故事,止于秦依依的突然离世。
男人心中的爱恋就此掩埋。
梁溪当时就哭了一场,为自己无法收回的心。
难怪宗佐青从来不带她见朋友,每次见面,都是在那所冷清的公寓。
次次都是发泄,都是原始欲望的喷发。
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心,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梁溪在那个下午,意识到了自己的卑微,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在宗佐青面前坦荡的笑了。
她的心思开始变得深沉忧郁,有时候会胆大到质问宗佐青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甚至质问秦依依是谁。
有一次,梁溪情绪崩溃,闯进那间被宗佐青警告过不能进的屋子。
里面全是那个叫秦依依的女人的东西,墙上贴满了秦依依的照片。
梁溪蹲在房间门口大哭。
宗佐青回来看见,对着梁溪发了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火。
很大的火。
男人脸上Yin郁得可怕,朝着梁溪怒吼:“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就留下这么一点念想,你难道也要毁了吗?”
“如果你真的介意,那就分手吧。”
宗佐青决绝的丢下这句话,把门甩上走了。
梁溪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
那晚,宗佐青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梁溪已经毕业,当天她就清除了自己的所有东西,包括为男人织的围巾,一切与自己有关的物品。
次日,梁溪就回了老家,再也没来过男人所在的城市;
宗佐青落上锁,屋里一片黑暗,只有玻璃窗外透进来些微的光。
在门口站了好久,他才按开灯光的开关。
屋里一如既往的冷清。
厨房里的厨具瓦亮,却再也不会有人在深夜给他煮一碗热腾的汤面。
衣柜里的衬衫排得整整齐齐,中间也再不会夹杂着女人的裙子,短裤。
宗佐青合衣躺在床上,手指捏了捏眉头,怀念有人按摩的日子。
所有的所有,都是那女人遗留下来的痕迹。
即使当年有人走得干干净净,宗佐青依然能捕捉到刻在心里的印记。
梁溪,宗佐青心底呼喊。
那个女人,他已经想了五年。
今天却是五年来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
也许是错觉,但他不想相信。
她到底在哪儿呢?宗佐青将头埋进被子,有些怨怒。
以前公寓里的打扫都是梁溪做的。久而久之,宗佐青也就习惯了不用钟点工的日子。
但是女人走后,宗佐青不得不重新雇佣钟点工,然而却总是觉得烦闷。
尤其是,这被子再也没有梁溪在时的那种味道。
梁溪整夜都睡得不好,老是被恶梦惊醒,天快亮的时候,她干脆早早的起来。
在更衣室遇到钟巧,梁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