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没变,那就是故妄变了。
那……为何会同林鄞之撞上?难不成,林鄞之也有她和故妄相同的想法吗?
片刻后,故妄低声道:“殊途同归。”
卿伶微微眨了下眼,没说话。
“殊途同归?”老人笑了,“这是理想,却不是现实。”
他话音一落,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两条路:“既不是一路的,那就不能一起走了。”
故妄第一时间看向了一旁的卿伶:“阿伶。”
卿伶微微压了下眉,没应。
故妄接着道:“我与你一道,可以吗。”
半晌后,卿伶眉头舒展开,弯了下眼睛,轻声说:“不必了。”
“为何?”
卿伶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因为我是同他一起来的,要走也要与他一起走。”
她轻声说:“你不是他。”
说完这话,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许久,对面的人声音慢慢沉了下来:“什么?”
卿伶语气坚定:“他不会问我,能不能一起。”
她看了眼分开的路,走到了自己该走的那一条:“殊途同归的,应该是我和他。”
老人在两人之间看了个来回:“小姑娘很聪明。”
听到这话,卿伶一瞬间就知道了,这件事这个老人是知情的。
她看着此时的红衣男人:“林鄞之?”
男人微微抬头,而后肩膀一瞬间就塌了下去,他嗯了一声。
卿伶其实并不意外,或者说在他开口时加上之前撞上的那个巧合,她几乎就能猜出来这个人是谁了。
她问:“他呢?”
“不知。”
卿伶:“那你们如何换回来?”
林鄞之又摇了一下头。
卿伶点点头,又看向了一旁似乎知道很多事的老人:“请问他去哪里了?”
“找他自己的道啊。”老人说,“我也不知道,既然你们之前是一起的,说不准就遇到了呢。”
卿伶眉头轻蹙,沉默片刻后准备转身离开。
林鄞之却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你就这么走了吗?”
卿伶:“嗯?”
林鄞之:“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他身体里,为什么他会毫无征兆的消失……”
他再也没有之前那么奇怪的语气,恢复了他正常的性格后,语调就是一惯的冰冷。
“不想知道吗?”
“想。”卿伶毫不犹豫道,“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林鄞之微微抬眸,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卿伶。
即使看不见她的脸,也能知道她此时的表情,或许是坚定的,不带任何犹豫的,比谁都要瘦弱却又比起任何人都要倔强。
林鄞之:“要找他是吗?”
虽说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卿伶点头,“他应该也在找我,有些事,他会亲自告诉我。”
林鄞之一动不动,似乎就是定在那里了,卿伶觉得隔着面具,林鄞之的目光都直直地落在了她身上,这让她有些不太自在。
想着林鄞之以前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她静静道:“林道长,你既然习惯叫我卿伶,便不用学别人。”
这是很明显的拉清界限的说明了。
林鄞之语气里多了不明显的疑惑:“你不喜欢?”
“不是。”卿伶说,“你是你,他是他,这是学不来的。”
“我喜欢听他喊我阿伶,却不习惯你的。”
林鄞之:“我和他,有什么不同?”
卿伶道:“你们没有一处相同。”
说完这话,她像是听到了林鄞之笑了一声,这声太短了,让人琢磨不到。
“你以前帮过我,也是为我着想的,所以我一直对你都心有感激。”卿伶叹了口气,说,“若不是如此,现在我会很生气。”
“因为我骗了你?”
卿伶不否认:“是。”
许久后,林鄞之似乎恢复了从前的语气,道:“我有一事不明。”
“为什么你对他有那么大的容忍。”他说,“明明以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而我却不行。”
“可我什么也没做。”
说到这里,面具下林鄞之自嘲地笑了下,甚至在刚才到这个身体里发现自己的手在她头上时,他都不敢停留太久。
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就会被拒之千里。
卿伶微微顿了一下,她没想过自己对故妄会有多少容忍,她只是觉得一切都是她能接受的范围而已。
她低声道:“因为在我这里,他一直都是例外。”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这时,林鄞之却突然道:“若我也是他呢?”
这句话像是一声惊雷炸在卿伶耳边,她迟迟没有答话,好像有什么理清了又似乎是一团乱麻,让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