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他们尊贵的公主殿下与那位质子的事了。
待到夜深了些,两种乐器的声音又默契的停了下来。
裴元景收了笛,对着公主殿的方向勾了一抹笑。
连宫人都能猜出来,他自然也知晓弹琴的是谢芊。
是天佑国的长公主殿下。
他端着温茶抿了一口,眸间多了几分笑意。
说要她庇护,这位公主殿下连他情绪不高都要温柔的安抚一番?
果真是人人尊敬喜爱的公主殿下。
谢芊揉了揉手,接过荷语端上来的温茶饮下。
“公主为何要理会那笛声?”荷语不解的问。
女子半倚塌上,眉眼皆是动人。
她轻笑开口:“他的笛声让本宫想到母后了。”
那笛声传来时她正对着棋盘解棋,忽然听见那悦耳笛声越来越缓,竟让她听着也有些难过起来。
听见笛音便想到几次偏亭相见时,他都拿着笛子在吹,应该就是裴元景在吹笛了。
后来笛声一顿,节奏强了几分之后便没了音。
她从被感染的低落中走出来,疑惑的走到了窗边。
可惜再怎么听也不见他再继续吹笛了。
她在窗边站了片刻,吩咐宫人抬来她的琴。
虽不知裴元景为何忽然这么低落,但人嘛,总要向前看的。
她在窗边弹起了琴,弹的是很容易让人平心静气的曲子。
不过一会,那笛声也附和着她继续吹起来,谢芊笑着继续。
没想到他们俩的笛与琴会这么默契。
改日可以当面合奏试试。
那日的琴笛合奏又在宫人之间传得飞快。
自从天佑帝那日撞到两个小宫女之后,他便让人潜入了宫人之中,这么久下来鸡毛蒜皮的事不少,却没一件令他感兴趣的。
不过今日却不一样。
天佑帝听见下属将琴笛合奏的事一说,顿时沉了脸重重落下一笔。
一副墨迹毁了。
天佑帝皮笑rou不笑的挥手让其退下,随后与大太监侧耳吩咐几句。
上回他有些忙,没有立即去找他麻烦,这人却不知收敛,还敢打他女儿的主意。
当日晚。
裴元景宫殿内静悄悄的,外门打杂的宫人都被支开,有两人悄无声息的到了裴元景的面前。
宫殿的外围黑灯瞎火,这件屋子周围却一圈护卫与暗卫护着,灯火摇曳间只见那两抹影子坐到了棋盘前。
“见过天佑帝。”
“别假惺惺了,朕警告过你,不能打芊芊的主意吧。”
“…没有打公主的主意,只是合理寻求庇护。”
天佑帝冷冷哼了一声,“也不见你向朕寻求庇护。”
裴元景不卑不亢,甚至还含着淡笑示意他先下第一颗棋子。
“若我光明正大被皇上庇护,关焦外得连夜收拾东西跑回去。”
天启依旧对他有所忌惮,但要是他与天佑帝合作,天启定会深感威胁,甚至会着急的去寻天阳一起对付天佑也不一定。
天佑帝重重将棋子落下,气得挑了眉,“你给朕记住,除了我们共同的目的之外,你给朕离芊芊远一点。”
……
天佑帝当晚来自然不知是说谢芊的事,两人一局罢天佑帝就警告得差不多了,后面议论了诸多事宜之后,天佑帝走时留下了几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
据第二日打扫宫殿的宫女说,质子昨日定是一夜没睡,蜡烛都燃了好几根呢。
第十六章 市集之行
谢芊调查的人有眉目了。
她听萧青薇说过,二人是在京城书社相识,去书社常瞧见他在那,二人皆好藏书,于是一来二去便熟了起来。
她命人去探查的重点便是京城书社。
不过两三日,事情便有了眉目。
根据萧青薇对那人形容的样子,书社的常客还真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据说还是书社老板的朋友,常来书社帮忙。
再一查,便发现那男人竟是当朝一小官。
她的人都是从父皇那边要的,打探消息的功夫一流,也不知那男人的身份青薇知还是不知。
据说那常客说,那男人平常都是几日来一趟,可最近倒是日日都来。
谢芊微挑了眸起了一丝趣意,那男人还不知萧青薇被迫婚嫁。
也不知…知晓了会如何。
谢芊笑了笑,招来人吩咐几句。
至少不能任由青薇一人在努力。
谢芊几日未见雪团,甚至怀疑它被裴元景关起来了。
今日也是如此,晚膳之后谢芊又去花园散步,回时却脚步一顿,转进了那条偏僻小道。
她只是担心雪团被那生气的男人给丢掉罢了。
心底为自己找好了借口,谢芊缓步前往,片刻后果然在那亭中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