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看着他面生,好像不是自己这组的摄像,疑惑间,听到秦劲说:“你还有事?”
江眠顺着看过去。
沙发上坐着霍承司。
看摄像暴汗的表情,大概能猜出来,霍承司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霍承司低头看着手机,没和他们任何人说话。
“霍先生是新加入的嘉宾。”跟拍他的摄像向秦劲解释,“张景深和林见雪老师临时有时来不了,霍先生和他女朋友过来救场。现在他女朋友一个人在院子里,有别的摄像在跟拍。”
秦劲蹙眉,看了眼霍承司,没再理他。
江眠跟着他一起去厨房做饭,中间好几次,她想跟秦劲坦白,她的债主其实是霍承司,碍于到处都是摄像头,她把话憋了回去。
午饭做好,霍承司还在,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秦劲问他:“你在这里是节目组安排的任务?”
毕竟,上回张景深和他女朋友过来互动,就是节目组的安排。
霍承司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脸,神情看起来有些茫然,像是刚刚睡醒,眼神可以用柔和来形容,没有以往看秦劲时的狠毒锋芒。
他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嗯”。
秦劲说:“我们要吃饭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半句‘你该走了’。霍承司已经把手机倒扣在沙发上,站起来,从容地坐在了餐桌前。
江眠:“……”
秦劲:“……”
摄像:“……”
既然嘉宾已经上了餐桌,教养的驱使下,秦劲压下对[男二]的敌意,礼貌客气地说:“厨房有多余的碗筷,你自己去拿。”
霍承司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去厨房洗了手,拿了一副碗筷回来。
江眠:“……”
她做最后的努力:“你女朋友应该在家也做好了饭,你留在我们这里好像不太合适。”
霍承司看着她,眼底暗涌流动,他紧紧抓着筷子,像是在极力压抑某种某种情绪,须臾,他平静地说:“吃不下她做的饭。”
“全桌菜都是我和秦劲一起做的。”江眠盯着他,故意慢悠悠地说,“每道菜喔,秦劲做的,秦劲照着我的口味做的。”
江眠是想把他恶心走,没想到霍承司却笑了下,说:“嗯。你的口味就是我的口味。”
一屋的摄像:“?”
江眠聪明反被聪明误,恶心反被恶心到,她气鼓鼓地抓起水杯猛灌了一口水。
秦劲拿起餐布挡在她脸前。
江眠吞下水,问他干什么。
“我以为你要往餐桌上喷口水。”秦劲严肃地说,“这样占地盘不好。”
而且他相信,江眠即使把每道菜都喷上口水,霍承司也能面不改色地吃完。
江眠:“……”
她满脸黑线地看秦劲:“吐口水?我有这么恶心吗?”
“不恶心。”秦劲把餐布重新铺好,倾斜身体,堂堂正正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说,“橘子汽水味。”
她涂抹的橘子汽水味唇膏,被他蹭出一点点。
江眠的脸颊滚烫,垂下眼睫,无意识地抿了抿唇。
霍承司的脸色像僵尸,他抓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低头看着碗里的米饭发愣。
周身气压空前低沉。
就在摄像以为他要砸餐桌的时候,他夹了一筷子菜,慢腾腾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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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霍承司依旧没离开。江眠和秦劲去卧室午休,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阖眼假寐。江眠和秦劲休息好出来,他要么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要么跟在江眠后面,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一句话不说,只是跟着。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他终于回去。
现场工作人员跟节目组领导反应,领导说,先跟着拍,反正不是直播,出不了大事故。现在的观众口味猎奇,霍三少这种让人猜不透心思的,没准正好中观众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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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秦劲开车,载着江眠去市区。节目组摄像的车紧随其后跟着。
江眠扒着车窗往外看。
秦劲关掉车载摄像头和身上的麦克风,说:“别看了,霍承司不在。”
“我不是看他。”江眠说,“我在看日出。”
“这条路会更好看。”秦劲打了圈方向盘,换了条山路。
后视镜里,一条土狗追着车紧咬不放,边跑边叫。
秦劲蹙着眉头,说:“你觉不觉得,霍承司就像这条狗?”
江眠:“……”
秦劲:“我以前曾经猜测他是被你遗弃的狗。现在种种迹象表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江眠无语:“我没有遗弃过狗。”
秦劲:“或许他是被人投毒致死的那条小土狗。”
江眠:“??你觉得合理吗。死去的狗,转世成比我还大两岁的成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