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的马车如他的衣品一样,漆黑的颜色,漆黑的不知是什么木做的马车骨架,漆黑的布,漆黑的装饰,漆黑的一片模糊,唯独软踏上一款薄被,暗色湛蓝云纹,还有点颜色。
一路风景,马车渐行渐远,距离内城越来越远,看着一路花海,王采芪耐着性子,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才终于来到二王爷的别院。
清冷的门庭,门前只有几个洒扫的老妇,看门的是个年过半百,身姿佝偻的老人,闲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
略显萧瑟的大门门匾上,两个字都没有,漆黑的空白。
进入大门之后,也没有想象中的别致花草,仿佛没有丝毫生活过的痕迹一般,清冷。
然而,绕过前厅,进去后院的手,眼前的环境却让人顿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廊上是爬满绿色的葡萄藤,肥厚的葡萄叶子在阳光下舒展妖娆,藤蔓间已经有葡萄籽长了出来,绿色的袖珍的一点点。
或许在等半个月,就能吃到新鲜的葡萄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王采芪心中陡然生起一股寒意来。
半个月后。
眼前突然一片幻影,白芷的身影在自己面前倾塌,纸片似的缓缓飘落,仿佛不属于自己一般,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渐渐模糊,在风中粉碎成齑。
心猛的一抽,她有些难受的捂住心口。
不远处,一个坐在特制作椅子上,全身包裹在黑色里的人影,透过黑纱,看着王采芪拧眉捧心的忧郁,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
“逝将去女……适彼乐土?”王采芪喃喃。
“你在想什么?”一个冰冷清晰的声音在她耳旁闪过,王采芪陡然一惊。
诧然转头,看到一旁椅子上的人,不由一愣。
什么时候自己的警惕性这么低了,从前任何人出现在自己二十米之内,她都能第一时间察觉,而现在……她有些奇怪。
除了白芷,竟然还有人能悄无声息的靠近她。
目光狐疑的看着男人,她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男人微微抬头,清澈如冰的眸子注视着她的。
王采芪惊讶,男人她见得多了,漂亮的,帅气的,阳光的,妩媚的,甚至男扮女装妖娆撩人的都见过。
但这些却都能在那张白净妖艳的脸上看到。
漆黑入墨的眸子里,透着冰冷寒彻的凉,但他那黑白分明耽误眼中却有七彩的光芒,伴随着太阳的光辉,在眼底流转。
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男人,相比白芷的阳光傲气,眼前男人的邪魅冷艳中夹杂着抑郁的沉静,更胜一筹。
那张脸,王采芪很熟悉,那是白贵妃寝宫里那副画上的容貌,甚至男子的长相,比画中女子更绝色倾城。
但那与女子略有不同的飞扬剑眉,有种男人特有的粗狂。
“二王爷?”王采芪回过神来,讶然轻声道。
二王爷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后Cao控机械椅转身,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王采芪一愣,瘪瘪嘴,心道一声高冷,而后跟了过去。
白梅与兰芝两人默默跟在后面,她俩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左顾右盼,满眼都是好奇。
二王爷的机械椅,木质的棍子嘎吱嘎吱的压过平铺的青石板地面,安静,古老,神秘,沧桑。
王采芪跟在二王爷背后,脑海中浮现他的脸,他,是所有皇子里,最俊美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Jing彩绝lun
九曲回廊,小路蜿蜒,绕过花园之后,便是热热闹闹的戏台子,上面咿咿呀呀的正表演着什么。
“二王爷!”王采芪跟着上了戏台对面的二楼看台,说明来意。
“二王爷请留步,小女子今日来,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相信白芷神医已经给您说过,傅子仓之事,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她特意用了敬语,表示尊重的同时,还有些诚恳得意味。
再者,面对这么俊美无尘的男子,没有任何表情,便能让所有人为之倾倒,那个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却比自己更绝美倾城,让她都为之眼中一亮。
她有些不想去看他的脸。
人们对于漂亮的美好的事物都是很善意的,特别是长的漂亮的人。
难怪皇帝宠爱二王爷,面对一个日日思念的容貌,任何人都会有亲近之感,哪怕知道那是完全两个人。
二王爷的表情仍旧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安静的平视,目光透过薄纱门帘,看着外面戏台上的戏曲。
王采芪心中发堵,心中莫名有一股气,在缓缓上升。
就算你是王爷,也不能无视别人啊。
没礼貌……
“王爷,戏好看吗?”忍着心中的怒气,王采芪强笑着,问道。
二王爷没有回答,而是点点头,表示还不错。
王采芪却道:“戏虽好看,却终究只是一场戏,都说人生如戏,难道王爷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