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大的黑锅,景栗可不能替英家背,她犀利质问:“长生灵山是皇家圣山,只凭谷昇,只凭英家,可能闹出如此之大的祸事吗!?”
药人之祸的罪魁祸首,不是谷昇,也不是英家,而是鬼迷心窍求长生的皇帝。
孟维何尝不知这一点,但他一直不愿直面内心承认。
他出身于武将世家,“忠君爱国”是深深刻在血ye之中的信念,可是一场药人之祸,令他的信仰轰然崩塌。
君王昏聩贪婪,为一己私欲而弃千百子民性命于不顾,面对如此情形,是否还应继续尽忠效忠?
这一问题,全然无解,忠或不忠,似乎都是错。
见孟维负气沉默,景栗言明重点:“你带兵驻守在此,是为抵御药人,我带人前来支援,是为镇治药人,药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此刻我们最应该做的,不是追究责任,更不是内讧,而是齐心协力根除药人之祸,不再让无辜的兵将和百姓因此而丧命!”
第229章 血流成河的营帐
中郎将孟维不是有勇无谋的兵卒,发泄完情绪的他稍微冷静了一些,明白“英台”所言有理,从书桌边的一摞文书中抽出了一本,面无表情道——
“经过几番交手,我们摸清了药人的一些特征,全部记录在上面。”
景栗拿起翻了翻,她不大认识隶书,不过这部分内容资料中全都有。
驻军已经发现,药人习惯昼伏夜出,视力不佳,但对声音十分敏感,被药人咬伤者,一刻钟之内便会成为活死人。
景栗有一事不解:“既然知道药人听力敏锐,而且一般不在白天出现,你们为什么要选择在下午放爆竹呢?是有意引药人出山,想在山脚下将他们一举歼灭吗?”
“药人根本没有意识和痛觉,即便断胳膊断腿,也还像疯狗一样继续扑咬,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之所以放爆竹,是因为…因为…”孟维难以启齿,可又无法隐瞒,停顿几秒之后,眉头深锁,继续说道——
“药人夜夜侵扰,全军上下几乎都被吓破了胆,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不得已同意了将士们放爆竹驱邪的提议,没想到声响竟会召来大批药人…我的错…这全都是我的错…”
他痛心疾首,后悔不已,万般无奈之下的糊涂决定,造成了驻军极其惨重的损失。
“这不完全是你的错,大家都是第一次面对药人,出现失误在所难免”,景栗安慰了他,并说道——
“尽快告诉所有兵将,砍手砍脚无法制服药人,最好的办法是直接砍头,或者刺穿他们的喉咙,药人是通过嘶吼声召唤同伴,断绝他们发声的机会,更有利于我方逐个歼灭药人。”
“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孟维不禁起疑:“难道英家以前用活人试过这种长生邪术吗?”
“药人的攻击性有多强,孟中郎将比任何人都清楚,假如英家真用活人做过长生试验,恐怕早就被药人灭了满门。”景栗有理有据地反驳了对方的猜想,她不能透露解怨使者的身份,便另找理由解释——
“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用小动物试过药,和用在人身上的效果基本一致,因此我能够推测出药人的基本习性。
此外,还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动物被药人咬伤之后,也会变得和药人一样丧心病狂,而且具有相同的传染性,但凡从山上下来的动物,无论是大老虎还是小白兔,通通都要斩杀焚烧,一只都不能留!”
只有用砍头斩脖的暴力手段,才能取丧尸性命,这是英台在后续的战斗之中总结出的经验,景栗提前告知,是为了帮助驻军提升打丧尸的效率。
关于动物丧尸的信息也是如此,原版故事里,英台等人在山中被数只丧尸化的动物围攻,差一点全军覆没。
孟维想到了之前发生的怪事:“山里的动物确实蹊跷得很,体型大的不太正常,前日两只比猫还大的老鼠撕咬卫兵,其中有一人受伤,很快全身就布满了和药人一样的灰蓝色斑纹,那名卫兵因忍受不了痛苦而自刎,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因为被老鼠咬伤而变成了药人!”
景栗按照资料内容提醒道:“长生灵山自秦朝时便为炼丹圣地,几乎所有洞xue之中都放置有丹炉,这里的动物都吃过不少丹药残渣,在药物的催化作用之下,体型会变大不少,务必要谨慎提防。
总而言之,只要是被咬伤的兵将,不管是被药人咬还是被动物咬,九成以上都会变为新的药人,受伤者的身体上只要出现灰蓝色斑纹,就意味着已经无药可救,必须尽快焚烧其躯体,否则所有兵将都会有危险!”
孟维将其嘱咐记在心中:“好,我会尽快把这些消息传达给每一位将士。”
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后,景栗正式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刚才有不少兵将受伤,我想去看看他们,顺便问一问有关药人的具体情况。”
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解决隐患孟纶。
受伤的兵将全都在后院临时搭建的营帐之中,远远便能听到哀嚎呻yin声不绝,走入所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