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认为的占星就好比……命理学大数据,占星师的工作就是数据分析。先收集信息,再寻找规律,最后得出结论。运用到个人身上的时候,再根据个体差异,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呵,第一次听说占星还能跟科学沾边。”对方有些不以为然。
江扶月淡淡反击:“可能是你孤陋寡闻。”
“那照你这么说,占星师也可以当科学家?”
“占星师能不能当科学家我不知道,但很多科学家都是占星师,比如牛顿,再比如开普勒。”
“……”
话题到这里似乎有些僵住。
江扶月喝了口茶,入嘴清甜,回味甘冽,几秒之后舌尖稍稍带苦。
这样丰富的层次感,并非来自茶叶本身,而是泡茶人的手艺。
而这个味道——
似、曾、相、识!
她眼神微动:“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不客气。”
“说起来,我那个死对头跟你一样,都喜欢请人喝茶,然后帮人算命。”
“……是吗?”
“没错。你们很像。”
“……”
“而恰好他也姓钟,你说巧不巧?”
“……抱歉,我不姓钟,只是名字里有个钟字。”
“哦?那你姓什么?”江扶月端起茶杯,置于鼻端优雅轻嗅,问得漫不经心。
“傅。我叫傅绥钟。”
江扶月勾唇,慢慢放下茶杯:“名字可以变,长相总不会骗人。”
话音刚落,她突然起身,推倒面前的屏风。
入目是一张略显错愕的脸。
江扶月皱眉,不是钟诚?
可是这茶,这给人算命的调调,都和那人一模一样!
但眼前这张脸,顶多二三十岁,年轻得有些过分了。
见江扶月突然暴起,对方脸上还有几分来不及掩饰的惊惶。
而这种表情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钟诚那只老狐狸脸上。
“你、你干什么?”
江扶月上前,一把拽住他领口,双眸危险半眯:“傅……绥钟?”
“……啊?”
“你是多浮的巫医?”
男人点头,“……是我。”
“你跟钟诚什么关系?”
男人脸上闪过疑惑,“钟诚是谁?”
江扶月皱眉。
“那个……你先放手,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江扶月没动,换了个问法:“你的占星术谁教的?”
“没、没人教啊,我看星座视频学的。”
“……”
“真的!哦,还有分析星座的书,我有整整一墙!”
江扶月:“这茶你又怎么解释?”
“茶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挺好喝啊?”
“这杯茶谁泡的?”
“我自己。”
“不可能!”
“我跟富老头学了好久,你、你要是不信我当场泡给你看!”
江扶月眉心愈发收紧,看他的眼神透着犀利,仿佛要他灵魂看穿。
在这样的注视下,傅绥钟忍不住缩了缩脖颈,喉结不安地上下乱滚。
先前仙风道骨的神秘感荡然无存,只剩一个字——怂!
不知过了多久,江扶月才放开他,收回目光,缓缓站直。
“喂!你砸了我的屏风就这么走了不好吧?!听说你有很多猪,能不能分我两头啊?要不一头也行?!其实最好还是两头,一公一母好下崽……”
江扶月加快脚步。
傅绥钟撇嘴,“连一头猪都不给,小气!”
随即,抬手抚平被她抓乱的衣领,唉,都起皱了。
他不高兴。
很不高兴。
一口气喝完茶壶里剩下的茶,然后气冲冲跑到二楼。
“师父——”推开门的瞬间,男人转过身。
他身姿挺拔,原本负手立于窗边,听闻响动,转过来,露出一张皱纹遍布的脸,青丝夹杂着白发。
光看身材,明明正值壮年;可那张脸,却苍老不堪,犹如耄耋老人。
“师父,你的那个朋友是不是怀疑我了?”
“嗯。”
“那怎么办?我是不是演砸了?”傅绥钟抱歉地挠挠头。
“不打紧,她虽然怀疑,却没办法证实。”
凭他对她的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她通常不会轻易下判断。
“师父,其实我不太明白。”
“哪里不明白?”
“您肯定是想见她的,所以才会让黄叔把她叫过来;可是人家来了,也差点认出你,虽然口口声声说你是死对头,可眼里没有丁点儿杀气。既然如此,您为什么不露面呢?”
他能察觉到江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