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终究是我没能保护好你,阿城,我的阿城啊,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相信我,只是我不能看到你穿嫁衣做我的新娘了,你穿嫁衣的样子一定会很美吧!”
“哥哥!”看着倒在阿姐怀里,雪白的狐裘被鲜血染红,可依旧笑靥如花的人,那鲜红的血仿佛染红了他的双眼,双膝落地将人儿揽于怀中!
“阿卿,哥哥对不起你没办法陪你一起长大了,不过你也是个男子汉了,替我照顾好阿城!”替小孩儿搽干眼角的泪,这是他和阿城共同守护的孩子,只是不能看着他长大了!
“不,哥哥,不要”看着怀里的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再没有了声音,他真的好想把他唤醒啊,他才刚刚失去了父皇,现在连哥哥也要失去了么?
“星辰……师姐,慕先生,师姐,慕先生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雪白的衣服上满是他的鲜血,头发凌乱的散于脑后,此时的她双眼中满是绝望,脚下的红莲依旧盛开,开的凄美,悲凉!
“阿城!”伸手揽过早已神智不轻,摇摇欲坠的人儿,再也管不得其他,带着人儿回到了踏雪阁!
十里红妆
阿城醒来时是在一天之后,这期间阿卿已经将江星辰的尸体送回了瑾国江家,听说那日之后流云阁主一夜白头,整个人Jing神恍惚,又哭又笑的过了几日而阿城对她的师姐说她接受了她的小先生永远的离开了她这个事实,没有哭没有闹,却没有了往日的生机灵动,直到江家举行葬礼时,瑾国的秋天,秋风瑟瑟,满目萧条,一片素缟中,宫墙外的十里长街Yin雨朦胧,Yin风阵阵,Yin兵开道,阿城穿着一身红嫁衣,从未好好束起过的青丝今日绾了灵蛇髻,佩着额边饰,眉心坠着一颗水滴红宝石吊坠,就好似一滴血泪,整日素容的她今日也是打扮的Jing致,娇面红霞衬,朱唇绛脂匀,黛眉轻扫,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嬝娜如花轻体,窈窕嫣姌美仙家,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拾阶而上伴随着摄魂的律动脚下朵朵红莲开的娇艳,所到之处漫天红梅从天而降,站到了送行队伍的前面,挡住了去路!
“放肆,你可知这可是送江家少主入土的仪仗队,你是不想活了吗?”这江家少主在瑾国名声颇高,受百姓爱戴,又是瑾国主的哥哥,先皇亲封的瑾国摄政王,很受瑾国主爱戴敬重,这女子尽然敢挡在队伍的前面,先不说耽误了少主下葬的吉时怕是他们都不用活了,就是他们都不允许有人惊扰了江家少主的安息!
“住手……”面前之人是陪他长大,教他音律剑道的阿姐,他的血ye中还流淌着她的心头血,若没有她也许阿卿也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他自然不许他人欺负了她,只是他要如何去面对他的阿姐啊,说是她害了哥哥不足为过,可她也是哥哥用生命守护的人啊,哥哥从不舍得她受一丝委屈的,哥哥也说过要他护着她啊!
“阿姐……你”看着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彷如一摊死水,好像只是一只木偶一般的人儿,他说不上的心疼,他哥哥宠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如今怎么会这样!
“小先生说,他还未见过我穿嫁衣的样子,如今我穿给他看,阿卿啊,你说他会喜欢吗?”绚烂的阳光洒在她Jing致的面容之上,她嘴角含笑,眼中含泪,笑的凄美绝望,毫无生机!
“小先生说我笑起来很美,阿卿,你说我这样笑美吗?”她依然这样笑着,好像这样她的小先生就会回来了一样!
“是你,是你害了我的辰儿,你这个妖孽,都是你!”江夫人面色惨白,身体虚晃,需要身边的人搀扶才勉强的站稳!
“舅妈,这不是她的错!”拦住了即将落在那人面容之上的手掌,将人护在身后!
“不是她的错,怎么不是她的错,都是他的错,是我不是她我的辰儿也……不会!”死去之人是她唯一的儿子,而害死他的人就在她的面前,她却什么都不能做,此时的江夫人面目狰狞,声嘶力竭,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大气,就好像Jing神失常了一样!
“江夫人,她是哥哥用生命守护的人,你难道想让哥哥死不安宁么?”就算她是哥哥的母亲,可阿姐也是哥哥用生命护着的人啊,他不能说舅妈什么却也要护着阿姐不受委屈,可是,哥哥啊!你怎么舍得让我如此为难呢!
“是啊,她是辰儿用生命守护的人啊,夫人,我们走吧,呵呵……!”曾经,瑾国风光无限的江医师,在经历了老来丧子的打击,而他的宝贝儿子还是被他另一个儿子害的,那个儿子还是星辰曾经护在心上,亲自教导着的,怎么会如此没有良心呢,原本Jing神抖擞的人如今尽然一夜白头,萎靡不振!
队伍中再没有一丝声音,安静寂寥,阿城一手抚摸着棺材继续随着队伍前行,直到进了江家的陵地,众人准备将棺材下葬,江夫人,江老先生,阿卿,每个人都是泪流满面,嚎啕大哭,只有阿城依旧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哭依旧是那样笑着,后来江夫人,老先生在身旁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阿卿看了看他的阿姐,他知道阿姐有话和哥哥说,吩咐了众人离开,然后自己也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天空在夕阳的映照下被整个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