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跳出来的勇士走到准备挑战的人面前:“臣巴特久闻宁郡王擒杀噶尔丹的丰功伟绩,有意一战高下还望皇上应允。”
嚯!在场所有人表情一致吃惊跃然脸上,眼里多数闪着戏谑的光亮,有看好戏的自然也有瞧宁郡王乐子的人。
康熙没发话,这种小辈之间的较量无须他来钦定,且胤祚有没有接招的意愿很难讲,臭小子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万一开口打的可是他的脸。
胤祚有闲情掠过一张张耐人寻味的脸,收回视线居高临下冷笑:“你是噶尔丹?”
啊?巴特懵圈一时,反应过来摇头回道,“臣不是噶尔丹。”不明宁郡王为何这么问,感觉受到了辱没。
“既然不是,你凭什么向我挑战?”胤祚拿出郡王的气势,高人一等道,“什么时候有噶尔丹那种实力再来。”把不够资格大刺刺宣之于口。
巴特气愤异常,脸红脖子粗,轻视的意图实在太浓了,受到了极大的污辱,“臣虽然不及噶尔丹,亦有能力与宁郡王一战。”
如果就这么退了,不单单他脸面无光被受他人耻笑实力不济,还会给整个部族脸上抹黑,往后的日子铁定难过,无论如何这场比试都得成形,先不论输赢。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宁郡王身上,如何回应成了各自暗中猜测的重点。
康熙眉头一紧,胤祚嘴是真毒,把人说得下不来台,下马威足够了,后续怎么圆是个大问题,头疼!
一众阿哥跟着揪心,明眼人看得出巴特铁了心一战到底,为名声也为了部族荣誉,这一战接不接都是坑,老六说话的方式解气归解气,同样将整件事推入到僵局当中,巴特所代表的不是个人,也非明面上单一部族,而是所有抱着挑战老六一战成名的同类。
老六的话无疑针对各部族年轻勇士,横扫一片的架势太招人恨,也是没谁了。
想看胤祚出丑是一回事,大阿哥等人还是希望老六能赢得漂亮,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以大欺小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纵然战成平手没人会死磕着较真,首开的第一局蒙古与朝廷之间都会打哈哈互相吹捧几句结束。
胤禔不禁假设要是他处在老六的位置上,又该如何做才能稳Cao胜券?
目光落到巴特身上,仔细打量对方评估对手的实力,如果仅仅是rou搏那种切磋胤祚自信能赢,弓马骑射方面蒙古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各种技巧驾轻就熟,要比的话胜负五五开。
胤禛此时的心情非常混乱,要不是本身实力有限,就不会干坐在马背上心急火燎,站出去替老六摆平此事,一定会获得皇阿玛以及蒙古王公的赞誉。比眼下光耍嘴皮子抬杠强多了。
一切都是妄想,胤禛保持相对沉默,本身也不是他能干涉的事,他可不乐意被老六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嘲热讽颜面尽失。
胤祺、胤祐颇为担心的看向胤祚,实在推脱不过就只能上,老六是上过战场没错,曾经擒杀噶尔丹有目共睹,但是,战场上的拼杀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打起来毫无章法可言,日常习武极少见胤祚与人交手,论单打独斗可能毫无优势,愁死个人。
众人的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眼前气氛变得格外玩味,大有咄咄逼人之势。
胤祚眼皮向上一掀,右手的马鞭轻敲左手掌心,不着调道:“若是输了,会有人说我放水严重故意戏弄,反之若是赢了,有那么一点点胜之不武。”
欠揍的语气说出令人咋舌的话,所有人此时此刻同一个念头,为什么输了会是放水,而不是实打实技不如人?也太往脸上贴金了,里外里不论输赢跳梁小丑都是巴特所代表的挑衅者,这……
巴特火冒三丈高:“我能赢,堂堂郡王该不会是怕了?”
“擒杀噶尔丹如果是巧合的话,说出来大家也不会嘲笑。”扎哈插了句嘴,这几日窝了一肚子火,借机连讽带嘲过过嘴瘾。
没有亲眼见过光凭听说确实有种道听途说的不真实感,噶尔丹的强大有人所共知,逼得皇上不得不御驾亲征,仅凭一个毛头小子轻松解决蒙古部族惧怕的一大祸患,未免有几分儿戏,若非噶尔丹真的死了,喀尔喀蒙古没那么快归顺朝廷受皇上掌控。
康熙面色一沉,有些人真以为胤祚是个软柿子,可笑!
话都说到这份上,就差骑到脖子上耀武扬威,胤祚自然不可能再耍嘴皮子。
翻身下马,手中的马鞭丢给卫冬,胤祚走到巴特面前:“我怕你输不起以死谢罪。”
众人一个个错愕不解,输赢是颜面保得住保不住的问题,跟以死谢罪风马牛不相及,为何会放在一处?
康熙闭了闭眼睛,即欣慰又心酸,能拿得出手挑得起大梁的也就胤祚一人,其他儿子文尚且不错,武这一块尤其是老四欠缺太甚,一母所出差别之大。
“我不会输,以死谢罪谈不上。”巴特又气又恨,好好一出挑战几句话的功夫成了跳脚的虾,是可忍敦不可忍。
胤祚挽袖子:“你冒犯到我了。”
扎哈笑道:“耍嘴皮子的都是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