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查贪污受贿漕运才是大头,李煦沾手那点东西压根不够看,再说曹家接驾的花销哪来的?不贪等着喝西北风?胤祚没看懂老四非得走这一步的用意何在?
胤禛不依不饶:“你清楚我问的是哪件事?”避重就轻的手法一点不高明。
胤禩左看看右看看,听不懂这两人打得是何哑谜?好像在说曹家的事,又好似在说李煦的事,头疼头疼,侧首去观察老五的神情变化。
胤祺恍然一瞬,懂了老四针对老六的点,于是接过话茬挑明了说。
“六弟即知李煦和曹寅一家亲,为何还要做贪赃枉法的事,岂不是陷曹寅于不义?”胤祺乐得看老四、老六打擂台。
胤祚奇冤,他就只是在规避康熙刨根问底,才会捎带上一直等待发言的老四,真没深度捆绑李、曹两家的烂摊子。
简单的事复杂化,胤祚感受到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无奈。
康熙不发话,由着兄弟几人掰扯,看得是胤祚的笑话。
胤祚叹气,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这让他如何作答?
他不需要搞明白李煦是不是脑抽了贪污,更不需要为曹寅担心,反正最后头痛的是康熙,无妄之灾气得磨牙,胤祚看向康熙试图求救。
谁让康熙老神在在看他的笑话,胤祚一时心梗,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我在思考白莲教……”
“好了。”康熙脸色一变,直接打断臭小子的话,真是一点不愿吃亏。
白莲教是什么,还用想?走神的借口也太……
等等,皇阿玛表情不对,三人互递眼色,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回头私下查一查便知是何事。
“胤禛你说。”康熙没让李煦自辩,拿起桌上新的调查结果翻看。
由于时间所限,调查到的线索不足以一击毙命,胤禛提出,“恳请皇阿玛派人彻查。”
“老五,你说。”康熙岂能不知江南等地贪腐成风,革去一批下一批不如上一批,杀也杀不尽,水至清则无鱼。
胤祺突然被点名,诧异了一瞬答道:“儿臣赞同四哥的话,要查就一查到底,揪出典型杀鸡儆猴。”
“老八,你之意如何?”康熙挨个问,意在培养儿子们独立处事的能力。
“儿臣也一样。”胤禩附和道,“严厉处置很有必要。”
胤祚不等康熙点名,自觉开口:“贪的银子有一本暗账,这事问正主便知,比对一番别冤枉了。”
“冤枉!”这话戳中胤禛的肺管子,“贪赃枉法也能是小事?”老六疯了信口雌黄。
“我只问一句。”胤祚不明老四非得和他杠什么劲,“南巡花销几何,是一个李煦加上曹家负担得起的?换你身处其位,不贪哪来的体面。”见了鬼!
“这不是贪墨的理由!”胤禛就是要较这个真。
胤祚定定的凝视着胤禛,怪怪的,如今才南巡第二次后面还有四次,每次都住在曹家,一次比一次铺张浪费,老四真要一杆子把整个江南官场掀翻不可,再造一个理想的清水鱼塘?
胤禛在算计什么?胤祚一时看不穿,“你杠你有理。”谁倒台都不关他的事。
扳回一局让老六吃瘪胤禛心情甚好,面上分毫不表。
康熙质问李煦,“所告事件是否属实?”
贪肯定贪了,李煦听出皇上言外之意,“臣知罪。”一立揽下所有保曹家不受牵连。
“账册上交,罚俸一年,下去吧。”康熙打从一开始就没严查的意思。
“皇阿玛?”重拿轻放雷声大雨点小,胤禛无法接受。
李煦跪谢皇上网开一面,磕头领旨退下。
康熙挥退施世纶,耐心的剖析江南官场,“没一个干净,熟手总比新手遭人算计强,有把柄在手使唤起来更方便,下次再犯两罪并罚容不得他狡辩,江南官场水深不要只看表面,盘根错节的关系牵一发动全身。”
“儿臣明白。”胤禛丧气一瞬心情和缓。
费心费力最终得了这么个结果,胤祺心里不平衡,面上恭恭敬敬表示明白皇阿玛深意。
从屋里出来,胤祚被团团围住,“干嘛?”百分之百为了他故意秃噜嘴的白莲教。
“那个什么教,你知道多少?”好奇心驱使胤祺开口问。
胤祚目光扫了三人一眼,“反清复明组织,教众化整为零分部各地,哪个阶层都有很难发现,出门记得多带些人。”话落越过边上的老八走人。
“他这是……”扔下一个活饵,这是个能钓到大鱼的饵,胤祺疑心骤升。
“让我们去查,他捡现成的?”胤禩怎么想的怎么说。
“四哥,你觉得?”宜静还是宜动,胤祺有意做点什么,需要拉上一个同好,到时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胤禛在意胤祚风淡云轻的态度,“这么好的机会老六放弃了,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胤祺皱眉深思,“会不会已经派人在调查?”
胤禛、胤禩不约而同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