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让人如何是好?
闺女才十四五岁,能够害谁?又哪里会有害人的心思?
正当他和闻老太焦急之时,便听见一声冷冽之语,生生穿过那沸腾人群,直达耳旁。
“找人讨说法,还是找人要命?”
那音质如清泉落石,叮咚有声,这少年之语掷地有声,让众人心中一惊,一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乌泱泱的一群人纷纷回头,见到来人是谁后,登时闭上了嘴。一个个就如鹌鹑一样,和方才“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模样可丝毫沾不上边呢。
来人,正是洛溪村的大官儿,谢有。
这大官儿身份不凡,那地位高贵,是比村长还要让人尊敬的人,他们在这大官儿面前,一是自卑感,而是刻入骨子的官员与平民的尊卑感。
“官儿,不是我们要闹事,是闻家这丫头差点害了一条人命!”
村民们安安静静,但此事也不可就此掀过。为首的李四深感肩头重担,这责任全在他身,必须站出来。他相信,大官儿明辨是非,一定可以明白今日之事,全是由闻家那丫头造出来的!
“哦?”一声低低的反问,彻底让众人气弱。
他们以前只当这大官儿没什么脾气,因而对村民这般好。如今看来,哪是没什么脾气!仅仅一声“哦”就让他们胆战心惊,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此刻的气氛。他,正在生气!
这哪里是好脾气!简直太让人害怕!
这群村民大气不敢出,见那少年往前走来,便纷纷让出一条路,自动开道。
谢有穿过村民,直直地走到了闻明诚和闻老太身前。他先是出口安抚道:“不用担心,今日之事,我定会解决好。”
听见这承诺,闻老太和闻明诚心中竟安定了许多。这年轻人总有一种神奇力量,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二人心生信任感。
两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谢有转过身,直接面对着那群村民。
看着众人依旧将锄头举得老高,将那砖头也举得老高,谢有淡淡地笑了笑。这一抹笑,轻轻的,直接映入村民眼帘,让那些人心下一惊。
他们本想缩回手,但却遭到李四的眼神示意,知晓了知晓了,因而还是硬着头皮,将那工具举得老高。
村民们苦不堪言,这不是他们要举,而是不能丢了李四的面子啊。今日可真倒霉,非要跟着李四来找闻家的事。那老赵指不定什么原因口吐白沫呢,还真赖着人家闻家?平日里也不做好事……说起来,要不是看着老赵媳妇那叨叨唠唠的嘴皮子功夫,缠着人无法脱身,他们才不来哩。
“这手上举着什么呢?”谢有淡淡一扫,便让众人心寒,“可真是要砸人家门?”
“所以本官的话,都是耳旁风么?”
一语激起千层浪。
在这群村民心中,就犹如铁锤一击,让众人彻底清醒。
他们将手中的东西连忙扔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几声响动,李四身后的那位壮年汉子挠了挠头,他勇敢地站了出来。
面对这巨大压力,汉子不好意思地开口:“大官,真不是俺们找事。是这老赵媳妇求着我们来的。”
这就是事实真相。
颇让人无语。
一听这汉子坦白,李四跳脚了,他愤愤然:“熊壮,你怎么这样说话呢!先前不是你跳得最凶,说是要为老赵讨回公道吗!现在怎么又变了!”
那汉子颇为无语:“李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缺心眼?俺和你可不一样。”被人当傻子使唤。
汉子这话说完,彻底闭嘴了,他不善吵架,干脆不说话。
身后的那群村民一听这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便小声嘀咕起来今日之事。
“是哦,俺应该是被骗了。”
“老赵干的事,肯定有毛病。”
“上次不是还忽悠老闻给他修房?现在看见闻家终于要修房了,是急得跳脚了吗?所以干出这事往闻家泼脏水?”
“……”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感觉被李四耍了。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李四听见那些越来越大声的嘀咕,老脸涨得通红,他可太没脸面了,“你们都不许说了!不许说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状况,确实是闻老太和闻明诚没有想到的。
两人愣愣地站在原地,都盯着身旁的大官儿谢有,还是选择先不说话。
本以为李四这下总该打道回府了吧,谁知他反而更加嚣张,对着谢有便喊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大官,就包庇那小丫头!我可知道,你们一起搞的那什么实验田,说不定两人就有猫腻!你让闻初出来,我们亲自问她!”
谢有正想无奈道一句,这怎么还凭空污人清白?
却听房门“吱呀”一声,一句清脆又有底气的话便传来。
“我出来了。”
房门敞开,出来的人,自然是闻初。
她在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