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裙摆飞扬,长发飘拂的样子。
她转着眼珠,思考怎么诓骗自己的样子。
她怒气冲冲,毫无畏惧看着自己的样子。
她rou乎乎的小脚丫勾起吊带的样子。
她撩头发的样子。
她吻自己时的样子......
他突然觉得特别烦躁,关上抽屉歪头看向楼下的舞池,目光却不由自主又飘到了那天江岁坐过的沙发上,他的眼神渐渐模糊。
他不能让江岁就这么逃脱了,绝对不行。
阿瑶:“蒂哥,条子前两天来检查,幸好钟哥拖住一会,才让客人有时间从后门出去...”
杜钟:“呦,这会知道叫钟哥了?”
阿瑶轻轻推了杜钟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自从上次杜钟抱走江岁之后,两个人冷战了一段时间,关系才缓和了些。
杜钟掐了一下阿瑶的腰,暧昧笑了几声,转头对韩蒂说:“阿蒂,鬼已经处理干净了,这下咱们生意又能恢复正常了。”
韩蒂一直没说话,歪头看着楼下出神,杜钟喊了一声:“阿蒂!”
韩蒂回神:“嗯,知道了。”
大晋出声:“蒂哥,蒂厉那边暂时没什么新的业务,就让我回来帮钟哥他们吧。”
韩蒂有些心不在焉,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嗯。”
他们几个还在继续说,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了,韩蒂只听进去一半,他有些烦闷,觉得透不过气来。
他松了松衣领,又去解袖扣,可怎么也解不开,他便更烦闷了。
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一想起江岁,就会开始烦躁,久久不能平息。
但每当他见到江岁时,烦躁会突然消失,他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她一句话,有时一个表情,有时她什么都没做,他也会慢慢平静下来。
可有时江岁又能轻而易举让他暴躁,或许一句话,或许一个表情,或许还是什么都没做,也能瞬间激怒他。
他一向是个冷静克制的人,在江岁身上却屡屡险些失控。
他解锁手机,翻开通讯录,盯着江岁的电话看。
大晋:“蒂哥...蒂哥?”
韩蒂抬眸,发现杜钟和阿瑶已经不在屋里了:“嗯?”
大晋走到韩蒂面前说:“蒂哥,凭姐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韩蒂沉默了几秒,说:“再过些日子。”
大晋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
韩蒂:“大晋,陪我出去一趟。”
他们开车去了春和东升,韩蒂拿出一把早就配好的钥匙,打开了江岁家的门。
江岁的家安安静静的,屋子里有淡淡的香气,是江岁身上独有的味道。
他在楼下转了一圈,空空的没有人影,他上了二楼,刻意放轻了脚步。
二楼卧室也没有人,他透过窗户朝露台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正打算转身下楼时,瞥见了浴室的玻璃门上有厚厚的雾气。
他顿了几秒,缓步走到浴室门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抬起手,握住门把手,轻轻拉开一条小缝,入目是白色瓷砖墙,没看见人,但他闻见一股腥味。
他微微蹙眉,猛地拉开了门。
眼前是一片红色,江岁一动不动躺在浴缸里,脸色苍白得像纸。
韩蒂先是傻了一秒,然后大步跑到浴缸边将江岁抱起。她的身体冰凉,头无力向下垂着,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
他大声朝着楼下吼,声音有些撕裂:“大晋!给严观打电话,快!快!”
大晋被韩蒂声嘶力竭的声音吓了一跳,马上掏出了手机。
韩蒂将江岁抱在怀里,眼睛慌乱地在她身上扫着,找到了流血的源头,他一手按着江岁的伤口,一手扯掉了最近的窗帘。
他把窗帘咬在嘴里,“呲啦!”一声撕下一条,绕着江岁的胳膊就缠了上去。
缠的时候,他的手是颤的,声音也是颤的:“江岁,不能死!我还没让你死!江岁!”
严观是韩蒂的私人医生,但也不仅仅是医生,是最可以信任的兄弟,他很快就赶到了江岁家里,他看见韩蒂浑身是血,颓废抱着一个女人的样子时,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
血已经被韩蒂止住了,严观迅速给江岁做了个检查,缓缓呼出一口气:“大惊小怪,没什么事。”
韩蒂一脸无措地看着严观:“没事?那她怎么不醒?”
严观:“她睡着了。”
韩蒂低头盯着江岁的脸瞧,有些不确定:“是吗?”
严观扶了扶眼镜,有些诧异地看了眼韩蒂:“大哥,你也身经百战的人了,睡着了和死了你都看不出来?只是割到了静脉,伤口也不深,不过多流了点血,补补就好了。”
韩蒂“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他呆坐在床边,眼睛始终定在江岁的脸上。
他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