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不方便跟她联系,也不清楚她现在人在哪里,但我有她最新的手机号码,我想签证的事情应该存在误会,你可以直接联系她……”
记下数字,这头,瞿榕溪从楼粤灵手里拿回电话,笑着将几张纸币顺着吧台推到她手边。
“口语不错啊!”
“还行吧,有了号码就能找到她了?”说着,她把钱塞进口袋。
“孤身在外肯定得找地方住吧?除非她住在私宅里,总共就那么几个网租软件,我找人黑进她账户试试看。要不然就看看她trainline账户的行程……反正先碰碰运气再说。”
“这么大本事?那我可不能把手机号给你。”她用脚尖勾着高跟鞋,在高脚凳上轻轻摇晃。
瞿榕溪存好号码,抬眼:“你……跟在饭店里看起来不大一样。”
“躲在后厨里有什么好打扮的?扮给色老板看?”
他眼带笑意地点头赞同,目光扫过她的长睫毛,落在了她眼下亮晶晶的银色闪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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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扇在天花板上哗哗起风,裹着空调吹出的凉气将体感温度一降再降,庄嵁把毯子往肩膀上扯了扯,冻得冰凉的胳膊才回过一点暖。他靠在床头,踢了踢趴在床尾聚Jing会神凑在电视屏幕前的介舒,突然说:“为什么在家校联系簿上填我家电话?你班主任老打电话过来……很烦。”
“老师打我家电话也没家长接啊,我爸平时又不在家。”
“那你就让班主任打他手机啊?”
“那我还怎么活?”
“家长会的时候他总会知道的。”
“拜托,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去家长会啊?再说了,那些电话不都是让做饭阿姨来讲的吗?又不用你做什么……”港台婆媳剧一集结束,开始例行播放超长电视购物广告,介舒才有空别过头来看他一眼,“小四眼,你冷啊?”
闻言,庄嵁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戴眼镜。这种窘迫的瞬间被介舒敏锐捕捉,并揪住不放:“快,把眼镜戴上,电视剧也播完了,看你的动画片吧。”
“我初中了,不爱看动画片。”
“哦哟,好厉害哦,别装了,我帮你换台,”她熟练地按到少儿频道,翻身爬到床头,把遥控板往他怀里一丢,“看吧看吧。”
他啧了一声,不跟她计较,直接调到纪录片频道。正播到古墓纪实节目,特写在身着枯腐古装的权贵尸体上,他很快进入状态,看得津津有味。
身旁的席梦思突然凹陷,带着他往左边一晃,他眼睛都没转,就知道是有人在挪位置。
又过了一会儿,身上的毯子开始一点点脱离他的肩膀,就在凉意大幅侵蚀的前一秒,他一把按住毛毯边角:“你干嘛?”
介舒扯毯的动作僵了一秒,尴尬一笑:“冷了。”
“那你去把风扇关掉啊,刚才不是你嫌热才开的吗?”
“外面走廊好黑……”她指了指开关靠近的那扇敞开的门,“吓人。”
“那我也冷啊!”
“那劳驾你动动腿去关上?”
“我不!”
“别吵,一起盖嘛,小气。”她自顾自卷上得手的那一半毛毯,边害怕边盯着屏幕里的土堆。
而与她隔着毯子胳膊紧贴的人已经没有在看节目——他虽面朝着电视的方向一动不动,眼睛却以最大限度瞥着她的侧脸,比看任何节目都专注。
俞庄嵁醒过来时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屋里暖气被他调得太高,干燥又闷热。他起身去关了暖气,拿了换洗的衣服径直走进浴室冲凉,冻得牙齿打颤,呼吸便畅快起来。
这梦做得他心情莫名其妙,有喜有悲,喜的是他在虚拟里还能见着人,悲的是现实中那个人并不想见他。
不,还有些古怪的感觉,像是漏了什么事情,对,一定是忘了点什么。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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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的仓库内,所有东西都被照成了不同浓度的红色,荤腥的气味腌浸着房梁底下的三人。
“那批货在哪儿?你还不准备松口?”庄阜在堆满猪rou块的铁皮桌上清出一块空地,斜倚而坐,手上灵活地转着匕首,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他所问的人此时左面颊正贴着冰凉的水磨石地面,右面颊则被一双皮鞋踩着,地上不知道是猪油还是血,滑溜溜的,鞋的主人暗自吃力保持着平衡。
庄阜见地上的人哼哼唧唧地像是有话要说,便提醒道:“贯成,把他拉起来。”
介贯成挪开脚,抓住那人的衣领一把扯了起来,那血人便像不远处悬挂在铁钩上的猪rou一样,四肢毫无生气地拖垂着,嘴边的血与唾沫在空中拉出一道细线。
“不……不是……我……”
“看来你是不怕死?”介贯成揪着衣领猛然一掀,将人甩摁到铁桌上的生rou堆里,腰间的□□紧接着便被抵上那人的后脑。
“你不说,把你弄死了,我们照样能去问别人,你何必呢?”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