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的人我都问过了,现在我实在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能找到他。”
“为什么觉得我能找到?”
关宜同打量着他的表情:“他不是跟你们家借的钱吗?最近他说一直有人蹲他,现在他突然不见了,难道不是你们的Cao作?”
俞庄嵁的神情认真起来:“他什么时候开始失联的?”
“具体我也不确定,大概是昨天晚上,”见他若有所思,关宜同又追问,“你想到什么了?”
俞庄嵁看了她一眼,笑道:“没有……不过严格说来,他也才一上午没出现,说不定是认识了什么朋友,出去玩了也不一定。”
关宜同刚想反驳,对门却直接结束了对话:“我有急事,你不用太着急,实在找不到人就报警。”
门不轻不重地落了锁,她对着空荡的走廊眉头紧锁,越想越觉得事情古怪。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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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辛觉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辆行进中的车里,令他惊讶的是自己没有被捆一捆丢进后备箱,而是安安稳稳地躺在了汽车后座。
他难以控制地猛咳了几下,全身的骨头都像即将散架一般传来剧痛,勉强扭头扯开衣领看了一眼肩膀后侧的皮肤,余光里已是刺目的紫红一片——腥咸冰冷的海水涌进鼻腔,身体如牵线木偶般生砸在海面的记忆乍现,他恍然听见自己口呼吸的粗重气息声和骤然加速的心跳。
“你是谁?”他试探着朝驾驶座上的人问,暗自将手伸向门把手。
“我姓瞿。”驾驶员并没有回头,只透过后视镜与他四目相对。
听似真诚的自我介绍并没有使陈辛觉放松紧绷的神经,他又问:“你们要怎么处置我?”
“别紧张啊,我这不是在送你回家吗?”瞿榕溪腾出一只手拆下架在空调口的手机,将导航的界面在陈辛觉眼前晃了晃。
“条件呢?”
“真不愧是高材生,聪明。你看啊,我也没绑你,还亲自送你回家,态度挺真诚吧?”
“你们到底想干嘛?要我还钱?我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
“现在有一笔新买卖摆在你面前,只要你帮我们找到那两个失踪的弟兄,钱……我们从长计议。”
陈辛觉听到这两个人又激动起来:“我说过很多遍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更何况,我这样的体格,怎么对付得了那两个人?”
“哎别着急啊,我没觉得他们是你搞没的,你听我把话说完,”瞿榕溪打开一点窗,抽起了烟,呛鼻的烟味和突如其来的冷风将后座的人吹得一激灵,“你是通过谁借的钱?”
“你不知道?”陈辛觉怀疑地观察着瞿榕溪的神情。
“我知道就不问你了,头儿瞒得这么深,肯定是个重要人物。”
这话倒使陈辛觉不确定该不该松口,毕竟这个陌生人到底是什么意图他也并不确定:“我同学介绍的。”
“什么同学?”正值红灯,瞿榕溪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揣摩其回答的真实性。
“姓关,女孩,你认识?”万一无意间得罪了俞庄嵁,他可能就要有大麻烦了。
“不认识,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应该在上课。”
话音刚落,一个硬块便从前座飞到了陈辛觉腿上,是他的手机,屏幕边缘不知何时又多了几条裂痕。
瞿榕溪的语气不容反驳:“打给她,我们现在就去见她。”
他犹豫着打开手机,关宜同的消息弹窗便像扑克牌一样整齐地排叠在锁屏界面。
听见连续喧闹的提示音,瞿榕溪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意:“消息还挺多,女朋友?”
“不是,同学。”看到一连串催促论文的消息渐渐转入Yin阳怪气的脏话,放眼望去完全没有关于他安危的询问,又回忆起昨晚的恐怖经历,陈辛觉便不再后悔刚才无奈将关宜同搅和了进来——况且当初若不是关宜同推动,他压根不会为高利贷所累,故严格说起来,关宜同确实脱不了关系。
这样自我开脱了一番,他拨通关宜同电话号码时便没有多少负罪感。
那边电话接得很快,一上来就是带着怒意劈头盖脸的问话:“我靠,陈辛觉你搞什么啊?你还活着呢?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帮你写论文?你电脑密码是多少?那篇论文写好了没啊?”
他沉默地听完,等到对面安静下来才开口:“你在哪里?”
“多亏了你搞失踪,我今天一天都耗在你们宿舍了!现在还挂着昨天的妆坐在你们家客厅的地上!”
“知道了,我现在在回来的路上。”
“你电脑密码呢?”他没答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瞿榕溪一支烟毕,见陈辛觉一通电话后脸变得更黑,脸上笑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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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庄嵁在衣柜里挑挑拣拣了一阵,打包了几件舒适的运动衫,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些冷冻食物的存货装进保温袋,换了衣服戴着鸭舌帽出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