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雪累了靠着她休息一下,她心跳加速个屁啊!快给她停下!
只是越这么想,心就跳得越疯狂。
如今两人抱这么紧,几乎是粘在了一起,这么响的心跳肯定会被听到。
怕被薄应雪觉察,她悄悄往后挪了挪,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做得很小心,可惜还是被发现。
横在身后的胳膊换做手掌,托住她后颈,将人死死按在怀里,因为不满,还带了一丝置气的力度,根本不容人闪躲。
而这一按之后,他立刻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明显的敲击,再看埋在他怀里红得要滴血的侧脸,顿时明白了过来。
幸幸在害羞……?
他这样抱着她,她会害羞……?
心情顿时变得极端复杂。
像是看到了更亮的曙光,却又像是跌进了更黑的深渊。
他夹在交界处,被左右拉扯,几乎要撕裂成两半!
太阳xue又开始疼起来,像带电的针不停在扎。
眼前蒙上血色,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他像溺水的人,混乱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抱住怀里救命的木板,期望能带他浮上岸。
风幸幸原本还在尴尬,突然间听到耳边传来急促到不正常的呼吸,顿时挣扎着扭过脑袋,去看薄应雪的脸。
近在咫尺的面容紧绷着,男人闭着眼睛,是极其痛苦的神色。
风幸幸的心顿时又高高提起,她挣了挣,没能从他怀里出来,急得要命!
“应雪你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
“你松一下手,我先看看你的情况!”
意识都快被钻脑门儿的疼给吞掉,但潜意识还是驱使薄应雪本能地去安抚她。
“我没事。”
话音刚落,他眼前一黑,毫无防备跌了下去。
-
像这样突然发烧晕倒的情况,这些年没少发生。
但没有哪一次是因为今天这样的原因。
风幸幸坐在床边,盯着床上昏睡的人,觉得天幕陡然间压低了好多,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薄应雪手腕上的创口贴被撕掉,又重新换上了纱布,墨绿色的药浸出来,混着暗色的血,宣示着她刚才看到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都是真的。
她就觉得今天反常,结果她的直觉没错,就是出事了。
她不敢想象,要是她今晚加班到深夜才回来,会发生多可怕的事!薄应雪把家里的人都遣走了,他昏倒在家,整整几小时都不会有人发现,他烧坏了怎么办?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又或者更坏些,他晕倒的时候恰好在楼梯或围栏边,直接从楼上摔下去怎么办?
她越想越怕,怕得浑身发冷。
这份恐惧,不比当年失去父母和应月哥那晚弱,甚至因为如今她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个人而更为强烈。
她哆嗦个不停。
在旁人眼里她是腰缠万贯的成功人士,是无数人遥不可及的人生赢家,但只有这一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什么都没有。
她只有他。
只有薄应雪……
如果连他也失去……
她不敢继续想下去,后怕地抓住了他的手,想要用力握紧,又怕弄到他伤口,于是只能克制地攥着他指尖,脸色竟是比他还要苍白。
直等凌晨,床上的人终于醒来。
看到腕上重新包扎的纱布和那只紧攥着他的手后,薄应雪知道,事情没能瞒住。
他闭了闭眼,在脑中思考着要怎么搪塞过去。
这时,耳边响起女人的一声问:“醒了?”
浓重鼻音,委委屈屈。
他重新掀起眼帘,偏头对上风幸幸哭红的眼睛。
眼波微漾,心里也起了波澜。
“我没事。”他下意识地安慰。
风幸幸憋了一晚上的情绪却因为这三个字应声爆发——
“你没事?!你刚才也这么跟我说!结果呢?”她睁大了眼睛,睫毛上沾着的泪珠颤个不停,“薄应雪我再也不要信你了!你就是个大骗子!”
明明在发火,可说完那句狠话,立刻就像戳破的水皮球,没出息地哭出来。
“你好讨厌……”
“做这种事的时候,你都没有想过我吗?”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年少时他没少把她惹哭,却没有哪一次,她哭得这么伤心。
他伸手想揉揉她脑袋,被她气恼地躲过。于是他坐起身,又往她那边凑了凑,她便退得更远,绷着脸死活不让他碰到。
他沉一口气,不再勉强。
“你没有错。”他说,“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风幸幸情绪稍微好了些,抬手擦了擦眼睛,不再继续哭,问他这么做的原因。
薄应雪敛了敛唇,转回脸,给出一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