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特殊节日就不能送你礼物了?”霍从淮反问,伸手将花束塞进她怀里。
温苒没瞧出他眼底藏着的复杂神色,捧着花,微微低了低头,笑着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最近你都在忙,很少能见到你,所以你今天这么早回来,还带了礼物,我就问问是不是我不小心忘了什么重要的日子。”
她这么一说,霍从淮才意识到从婚礼当晚开始,他就被项目的事愁得焦头烂额,有时候忙得两三天都没法阖眼,更别提驱车四十分钟特意回一趟家了。
所以,明明是新婚夫妻,两人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委屈你了。”霍从淮抱歉地看着她,一想到接下来要和她说的事,心里就越发愧疚,他咽咽喉咙,做出补偿的承诺,“等公司度过危机,我一定好好陪你。”
温苒迎上他目光,摇头道:“不委屈,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怎样都不委屈。”
得她这样的话,霍从淮心里稍微有了底,他揽住温苒的肩膀进了屋。
像一个尽责顾家的好丈夫,他不看手机,不忙公事,站在岛台边专心等他的妻子准备晚餐。
灯光温暖,气氛正好。
温苒禁不住感慨:“要是你每天都能这么早回来就好了。”
“会的。”霍从淮保证,“只要度过了这场危机。”
见时机差不多,他喉结微动,终于开口向她提及压在心头的事。
“卖掉这栋房子?”温苒愣了愣,手里的盘子有些拿不稳。
这栋别墅是霍从淮送她的求婚礼物,当时两人在这里拥吻,一起憧憬着婚后的幸福生活,结果她才住进来没多久就要搬出去?更何况,她才刚说服不愿打扰他们过二人世界的温金花来住,想好好孝敬她,到时候要她怎么解释?
她没有马上答应,和他商量,“既然这次危机是拜风小姐所赐,那只要她停手了事情就解决了对吗?从淮,要不,我们去跟风小姐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说不定她了解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能放过我们不再从中作梗。”
霍从淮别过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不关她的事,霍氏的危机是我造成的,不是她。”
刚出事那会儿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温苒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哑然片刻后,语无lun次道:“不是…我们婚礼那天,不是她煽动工人闹事吗?你亲口跟我说的,说她放不下你,才会这样……而且我也找人打听过了,都说你退婚娶了我,风小姐很不甘心……”
他是这么说过,但……
那是当时。
霍从淮敛了敛唇,想起新婚夜的混乱,目光也跟着复杂起来。
在风幸幸的助力下,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挫败的滋味了,所以,在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突然发生资金断链工人讨薪这样的事,他惯性地无法接受,对风幸幸这个无条件扶持他的人心生愤怒,即使是他擅自挪用公款、即使撤资也不是她所为,他也还是把错都怪在她头上。
现在,重新经历过两年前的四处碰壁、束手无策后,他才渐渐清醒。
风幸幸从来就不欠他的,她不过是爱他,而他有恃无恐,将她的付出看成是理所当然,最后变为习惯。
只不过……
他稍稍凝眸。
只不过退婚后一系列的事让他开始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他……
他想得有些出神,以至于温苒叫了他好几声,才将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这件事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总之,找风幸幸解决不了公司的危机。”霍从淮握住她肩膀,恳切地问,“所以苒苒,现在只能靠这栋别墅来弥补资金的空缺,你能帮帮我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苒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
她沉重地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他这么早回家还送她礼物的原因。
霍从淮看出她的失落,轻轻拥抱住她,温声安慰:“放心,等这场危机过去,我们会有更大更漂亮的家,我保证。”
“嗯。”温苒回抱住他,男人胸口传来的温暖让她心里好受许多。
至少风幸幸没能将他们拆散。
至少这个男人还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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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以三千万的价格转手给了外地来的富商。
有了这笔钱,霍从淮总算赶在欠款滚成无底洞前补上了这个窟窿。
经历危机后满目疮痍的霍氏艰难地恢复着生息,这让霍从淮意识到,没有了风幸幸的帮忙,生意场上随便打过来一个风浪就能让霍氏沉落海底,也意识到,薄应雪对他而言是一个莫大的威胁。
“还没查到吗?”对着毫无进展的秘书,他厉声质问,“从五月查到现在,三个月时间你都查了些什么?!”
摊上这么个苦差事,秘书也难做。
“霍总,不是我没认真查,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出。”见霍从淮就要发火,他忙又补了句,“薄应雪什么身份是没查到,但是我今早刚托人拿到了他以前的一些资料档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