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冷峻的男子将信打开,看了信中内容后,不由悲怒交加,手中信件被握成一团,陆家,陆家,他怎敢!怎敢这样对她!他尚不敢伤她半点的人,他怎敢如此对待!蓦的心口一痛,便觉眼前一晃,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及时撑住桌案。想到刚刚的感觉,便觉不好,他有预感,她一定是出事了。
扬声冲外喊了一句,“徐震。”
“属下在。”踏进账内的徐震只觉头皮发麻,不知何时惹得这祖宗发怒。
“你带人回京,我要先走一步。”他冷声道。
“将军,前方一个自称丹岫的姑娘要见您。”一个士兵进账禀报。
“带过来。”
丹岫被人带进账内,扑通一声便跪在案前,“还请主子速速回京,姑娘怕是不行了,您若再不回去,怕是连姑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都是奴婢没保护好姑娘,让姑娘遭了小人算计,将军府已出事,想必主子已有所闻,姑娘三日前被奴婢送出陆府,如今怕是回了将军府。还望主子速回。”
丹岫只觉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主子气势更胜以往,不由将头低的更低了,险些承受不住主子仿若锋芒在背的眼光。好在主子只是盯了她一眼,便抬脚出去了,急声吩咐到,“备马。”
不过一瞬便一骑绝尘而去,丹岫想了想,也赶紧追了上去,她也不放心夫人和环碧。
三日的路程硬是被缩短了一日半,赵景川一路疾驰,马不停蹄的进了金陵。不顾路人,一路飞奔,横冲直撞的来到了将军府门前。下马,手中缰绳一丢便进了府内,却在翠微院门口被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撞了一下,还不待他斥责出口,便听见一声惊呼,“姑娘!”
他一惊,推开人便冲进去,却见到他这一生最不想见到的场景,脚下不由踉跄了下。那个娇弱的女人躺在地上,唇角血迹斑斑,脸色惨白,那双如星河灿烂的双眸再也不会望着他了。再也不会柔柔的喊他佑安哥哥了。终是不能承受这痛,他捂住痛到无法呼吸的心口,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心痛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离开他!心揪成一团,他不过是微微放了手,自她大婚后,他偷偷看着她,没来得及娶她为妻已经够痛了,他不能看她对着别的男人笑,更不能看她同另一个男人生活。嫉妒几乎让他入魔,后来他便忍痛让自己放手,得知她很好,他便放心的去了边关,离开那天,他还偷偷去瞧了她,那时她还笑容灿烂,不过两年,怎么就........
脸上一阵冰凉,视线有些模糊了,他哭了吗?原来他还有眼泪吗?他踉跄着走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仍不敢相信她已离他而去的事实,摸摸她尚有一丝余温的脸颊,温柔的道:
“瑶瑶别怕,佑安哥哥带你离开这里,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佑安哥哥再也不会放开你了。你喜欢的文心兰开了,佑安哥哥带你去看。我带瑶瑶去看花,带你去骑马,带你去游湖。再也不会让你觉得无趣了。”
他抱起她,向外走去,看着怀中的女子,眼神柔情似水,口中喃喃自语,语气温柔的可怕。
环碧满脸泪水呆呆看着这个身披铠甲,满身风尘却气势惊人的男人小心翼翼将姑娘护在怀中,一步步离开,早已忘记反应,这是那个外界传闻心狠手辣屠了谢府满门,战场煞星临世的人吗?
林妈妈在廊下不敢上前,只口中悲呼,造孽,造孽啊.......
见环碧上前要拦,便摇摇头,上前拦下她,“不必了,随他去吧,不过是爱而不得,如今人都没了,就随他吧,随他去吧。便是老夫人在,当初也是同意的,只是一切都晚了啊,造孽啊......唉......”
端亲王府,世子院内。
端亲王拖着病体站在门前,脸色沉沉,“三天了,已经三天了!不能等下去了,皇上召见旨意都下了三道了!徐青,把门给我撞开!”
徐青也早已担心不已,闻言也不再迟疑,便上前去一掌将门劈开,只听一声闷响后,便归于平静。
关闭三天的门终是打开来,刺眼的阳光直射屋内,众人也终于看清屋内的场景,所有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只见屋内一个脸色惨白,面容Jing致,唇红似血且一身红嫁衣的女子一动不动的坐在堂前,而世子同样一身红衣的半坐在女子腿边,脸上放着女子显得惨白的手,手指上鲜血一般红艳的蔻丹在世子脸上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世子卧在她膝头久久不动。
明明此时阳光正好,站在太阳下的众人仍是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胆子小的此时早已哆嗦着腿软倒在地。
端亲王看着儿子这般模样,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恨铁不成钢的大步踏进房内,一脚踹在赵景川的身上。赵景川闷哼一声,倒在一边,却极快的起身接住几乎要倒下来江明珠的身体,有些惊慌的轻声安慰着:“瑶瑶别怕,佑安哥哥在这里。”
端亲王看着儿子这样,心中也极是不好受。当年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儿子没能娶这姑娘为妻,如今又是因为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