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口中叼着一个吃了一口的蟹黄包转头看来,便见自家娘亲冷着脸站在门口,眼中一亮,将口中的食物放下,起身飞奔过去,扑进阿娘的怀抱里,撒娇道:“娘~我好想你啊~”
江母被女儿一抱,紧绷的脸色顿时如融化的冰一般消失了个干干净净,抱住扑过来的娇小一团,轻抚着女儿的背,口中也道:“欸,娘的宝贝呦!阿娘也想你了。”
“娘,您怎么回来了?正巧用膳,娘你也坐下来用点吧。”
江明珠高兴的拉着自家娘亲的手,落座后大献殷勤,给江母夹了不少爱吃的。一时间桌上的气氛又缓和不少,江母的面色也不再是紧绷着的了。
江父偷瞄夫人的脸色,难得的伸手夹了夫人爱吃的菜送到江母碗中,江母也没拒绝,却也不碰那菜。老夫人作壁上观,并不打算掺和进去,她若掺和进去,就不是夫妻间的矛盾了,这点她还是看的很清的。
江明珠时不时的给母亲夹菜,说些讨趣的话逗的江母终于是笑逐颜开,才暗暗松了口气。从娘进门那紧绷着的面容上她就看出了,自家爹爹怕是没有将自己和谢央的事情说给娘听,以至于自己女儿定亲了,她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任谁都会生气。
这般想着不由向左手边的爹爹看去,只见自家爹爹正对着她眨眼睛,一向严肃的人此时显得可怜巴巴的,让她忍不住笑起来,只觉自家爹爹也如同寻常人一般,格外可亲。
用过膳食,老太太火速后撤,厅中只余下一家三口。
江母并不说话,端着茶盏一口一口的呷着,江父也心不在焉的一口一口喝着茶,气氛慢慢的有些凝固。江明珠不得不站出来调节气氛。
“娘,您上次来信不还说嫂嫂有了身孕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祖母原本说再过一个月便进京呢。”
江明珠讨好的将剥好的金桔放进母亲的手中,主动扯了话题。
江母闻言冷笑一声:“哼!我要是再不回来,你出嫁了我都不知道呢!”
说完,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把正在喝茶的江父吓得抖了一下手,略烫的茶水灌进了口中,被烫的一机灵,忙将茶盏放回桌上,乖巧坐好。
“娘~都怪我贪玩,忘记给您写信了。您快别气了,都是我的错。”
江明珠丝毫不惧江母生气,凑过去撒娇。
江母轻哼一声,别过身去,声音冷硬道:“怪你作甚,要怪就怪你爹!若不是他喝醉了酒,怎么会轻易把你许出去,还许给了谢家,那谢家主母是个什么性子,金陵谁不知道!谢家?”
江母说到这顿了顿,疑惑道:“许的是谢家?那怎么来咱们家的是……”
她猛地转身,看向正垂首往袖中塞帕子的江父,“你老实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娘?”
江明珠疑惑的看了看父亲,又转回头看明显处于暴躁边缘的母亲,果断选择撤退。
“那个,娘,刚刚吃的多了些,我去陪祖母散步,您和爹爹继续。”
说完果断溜出去,丝毫没看到老父亲求救的眼神。
江明珠走后,江母面色凝重的看着江父,一副江父若要不如实招来,便要风雨欲来的模样。
“说吧。”
“咳,就、就你想的那样。”
江父在江母的注视下,不自在的整了整衣服,无奈道。
江母不说话,江父只好起身,走到江母身边,拉起夫人的手,见夫人挣扎,忙紧紧握住:“夫人,且听我说。”
于是,就把当日自己被端亲王拉去饮酒,又怎么被那个老jian巨猾的端亲王算计,又怎么稀里糊涂将女儿许出去的事一一交代清楚,又把谢央身世全盘托出,如今和女儿定亲的只能是谢家谢央,而不是端亲王世子的缘由说了个清楚。
半晌,江母脸色稍霁,舒缓了嗓音,半信半疑道:“真的?”
江父肯定道:“真真的!”
就差指天发誓了。
“我姑且信你,但是……”
江母嗔怪江父:“你早先怎么不和我说清楚?前些日子端亲王妃来咱们府上,拿出谢公子的庚帖,可把我给吓坏了!丢人都丢到家了!”
江父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咳,我那不是公务在身,一时忙忘了,你就别和我计较了,平白惹女儿笑话。”
二人自是一番蜜里调油,把什么都说开了。
江明珠溜出去后,还心有余悸,不曾想母亲发起火来如此骇人,这福气还是让父亲独自消受吧。
还未找到祖母,便见庄头娘子从莲塘那边过来,远远瞧见了她,忙快步过来。
“九姑娘,您在这呢,可让奴好找。”
庄头娘子气喘吁吁,见了主子忙行礼将来意告知。
“昨日来的谢小郎君又来了,奴方才已见过老夫人。老夫人让姑娘出去见一见那小郎君,不拘着是出门游玩还是在庄子上游玩,都由着姑娘您。”
江明珠想了想父亲母亲,只觉头皮一麻,父亲大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