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此言一出,刚还在说笑的众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对于八阿哥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这孩子一贯是个不服输的,什么事情都要逼着自己做到最好,让皇父看到他的刻苦和优秀。
皇贵妃说道:“十指连心,那可有点儿疼。”
“我让他去找太医了。”
这么一说,大家也就放心下来,本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伤势。
没过一会儿,就该用午膳了。等胤祐吃过饭回到自己营帐中,又看到八阿哥坐在桌旁看书。
胤祐仔细一看,他的手指还露在外面,根本没有上药也没有包扎。
胤祐抓起他的手:“你没去找太医?”
八阿哥把自己的手收回去:“这点小伤,不用找太医,自己就能好。”
胤祐坐在他跑遍,又把他的手拉过来仔细看了看。虽然已经洗过手,但是指甲里面仍然有残留的毛发,不清理干净,肯定是要发言的。
“你是不是……不想让皇父知道?”
八阿哥低下头,不说话。
他就是要强,不肯在任何人跟前示弱,就算是坠马受伤了,也要自己硬扛着,何况只是指甲裂开。
“唉……”胤祐叹了口气,把门口的赵诚叫进来,“去给找太医取点外敷的药膏,再拿些纱布过来。”
赵诚应下,正要出去。胤祐又说道:“先让人打盆水来。”
胤祐拿着毛巾细细的帮他擦拭,忽然说道:“要不,把指甲给你拔了吧。”
八阿哥打了个激灵,立刻要缩回手。
胤祐拉着他的手不放,他缩不回去:“这样好得快些。”
“那……”八阿哥一咬牙,“那就拔了吧。”
胤祐又说:“我听说阿玛明儿要出去打猎。”
“那还是别拔了。”
“……”
胤祐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把他的手抱起来,就是可能会肿两日,别的也没什么问题。
他拉起八阿哥往营帐另一边走:“陪七哥睡个午觉。”
八阿哥都不用他提醒,自觉地拿了件披风扑在毛毡上。
胤祐拉着他躺下,忽然开口问道:“你在担心什么呢?”
“嗯?”八阿哥侧过头来看他。
“这么努力做什么?”
八阿哥反问道:“努力有什么不好?”
“努力到拼命就不好了。”胤祐手臂展开,将弟弟搂进怀里,“别怕,七哥永远疼你。”
八阿哥靠在他的胸前,少年人的胸膛仍旧单薄,贴上去就能听见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八阿哥一只手抓着他腰间的衣袍,有点想哭,又感觉很安全。
胸中的情绪汹涌了片刻,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七哥已经睡着了。
“……”
第二日,康熙要去行围的地方名叫三潭峡,是两山之间的一条峡谷,因为谷口有三处潭水而得名。
出门的时候,胤祐就牵着他刚得来的那匹汗血马。那马老老实实的被他骑着,一点昨天的烈性都没有,再加上洗干净之后,白得纤尘不染,透出点若有似无的粉色,极具迷惑性的外表,乍一看,根本没人能与昨天那匹马联系起来。
就是早上去牵马的时候,他的小白龙稍微有点意见。
小白龙本来在吃草,看到胤祐来了,高兴得摇头摆尾,草都不吃了,等着胤祐牵它出门。
可是胤祐这个“负心汉”,有了“新欢”就忘了“就爱”。
只是敷衍的摸了摸它的头,牵着隔壁那匹马出去了。
“……”
胤祐想给那匹马起个名字,想了一整个晚上也没有个合适的。今早来看他,安安静静的站在马厩里,没有跑起来的时候就跟一匹普通的白马无异,甚至还要更加纤细,普通人都不会多看一眼那种。
出发的时候胤祐摇摇晃晃的坐在马背上,一拍大腿:“有了!”
六阿哥转过头来看他:“什么有了?”
“名字有了。”胤祐拍了拍马儿的脑袋,“它的名字。”
周围几个阿哥都好奇的转过头来,等着听他起名字。
胤祐总有这样的本事,他在哪里,只要一开口说话,周围的人注意力全都会被他吸引过来。
“你们看这里。”胤祐指了指马儿的脖子,那是它们最怕热,汗腺也最丰富的地方,已经开始泛起隐隐的绯色,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还能看到血ye流动。
“姑娘们脸上抹了胭脂不就是这个颜色吗?所以,我决定就给它起名叫做胭脂。”
“……”
“那个……”五阿哥提醒他,“这好像是一匹公马。”
胤祐摸摸马儿的耳朵:“公马怎么了,公马也能叫胭脂。”
山涧流水潺潺,正值秋季,溪谷两旁的松叶林染成了一片红色,松针落在水里,如锦似缎一般。
两边的丛林中有许多动物,这里已经靠近东北地区,时常有老